話要說:

☆、情絕(3)

“之後,她就遇到了我。”

“……”

她伸出顫抖著的手,緩緩拉開白布。蒼白的臉赫然出現在她眼前,她輕輕替她整理著易容,擦拭著她嘴角的血跡。笑起來似月牙般的眼睛已經闔上,麻雀那樣吵鬧的嘴巴,卻再也無法吐露出任何一個字,來逗她歡笑。

炎豔清理著她的衣裳,陡然間發現她的肋骨與經脈全斷,是斷魂掌無疑,出掌之人必是使足內力,一招致命,才會肋骨、經脈全斷,其殺意可想而知。這是師父的獨門武功,她便是剛練到此掌時,武功便已全廢。

這天地下除了那個人,還有誰,還有誰。

她看著雙兒:“雙兒,是我害了你,我這就去給你報仇。”起身瞟了眼霍咎又說道:“她交給你了。”

“炎,不要去,不是你想的那樣的,琯杺她……”霍咎試圖攔住她,卻被她甩開。

“夠了,輪不到你來跟我解釋。”炎豔意識到自己有些失去控制,不由一頓:“我只相信我眼睛看到的。”便轉身跑開了。

霍咎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無奈的嘆了口氣。

她沒有在意已經亂成一鍋粥的鳳鷲宮,剛進去便抓住一個宮女問道:“上官玦呢?”

小宮女剛剛才經歷了刺客刺殺,驚魂未定。就被她抓住,聽見她直呼皇上名諱,更是臉嚇得蒼白,不敢吱聲。

她頭一偏,見肖雲正從側房出來。沒等他反應,奪過他的劍就闖了進去,肖雲趕忙攔阻卻未來得及。

上官玦看著一推沒有用的太醫,心中正鬱氣難疏:“治不好皇后,朕要你們陪葬。”太醫院的人早已一身冷汗,連連稱是,低著頭卻不知道在那研究著什麼。

聽到門又被開啟的聲音,上官玦以為是肖雲又回來了,正想發火,卻聽到來人熟悉的聲音:“上官玦。”接著炎豔便出現在他眼前。

“豔兒,……”

沒等他說話,炎豔便一劍刺了過去,劍身卻被上官玦牢牢用兩指夾住:“豔兒,你做什麼。”

她知自己沒了武功,根本打不過他,卻硬撐住了。

“怎麼,你的斷魂掌呢,怎麼不使出來,啊,對了,現在的我對你來說只是個廢物,要殺我,何必還要使什麼斷魂掌,應該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炎豔嘲諷道。

“你到底在說什麼,鬧夠了沒有,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好事,琯杺她……”

“琯杺,琯杺,琯杺……你那麼愛她,何必來招惹我。”她抑制著淚水不讓它流出來,她不想在把自己的尊嚴放在地上踐踏:“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你就是上蒼派來懲罰我的魔鬼,笉,雙兒,我可憐的雙兒,她有什麼錯……”她用盡全力衝他嘶吼著。

上官玦蹙著眉,不說話。

“我今天就要給笉和雙兒報仇。”說完便用力抽出他夾住的劍,重新刺了出去,只是方向一改,直向她自己的心臟。

作者有話要說:

☆、比翼□□

醒來時已是深夜,昏暗的燈光在燭臺上遙逸晃動,分不清是夢是真。炎豔只覺渾身上下毫無知覺,便以為自己已經下了地獄。本以為死了,便不會再感到痛,回想曾經的種種,心裡的痛楚卻不減半分。大概是她這輩子做的傷天害理的事太多,老天爺便懲罰她,做鬼都不得解脫。

她轉念一想,至少和他們所有人的恩怨糾葛,再與她無關,還是釋然一笑,雖然這抹笑略顯苦澀,只是在她耳畔響起的聲音,頓時又把她推回了懸崖邊緣。

“你總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她忽略著他話音裡急迫與擔憂,用毫無生氣的眼神,諷刺的瞟了他一眼,便將身子轉到另一面,沒有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