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碧點點頭說:“我看出來了,這幅最用心,所以才向四姐姐要的,秋蘭姐姐,四姐姐還沒有發話,你急什麼?”

秋蘭說:“五姑娘,你明明知道四姑娘最友愛姐妹,你這麼開口求,不是為難她嗎?”

四姑娘微微提高聲音說:“好了,秋蘭,五妹妹在跟我開玩笑呢。”

“還是四姐姐聰明,秋蘭姐姐,你呀,還是好好跟你家姑娘學學吧。”阮碧邊說邊到繡架前坐下,她當然不是真的想要這幅刺繡,就是想看一下四姑娘的態度,果然蘭心惠質,用一句玩笑將事情帶過了。

秋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生了一會兒悶氣,還是坐下了。

阮碧也明白為什麼四姑娘喜歡用秋蘭,她一心為她,又心直口快,遇到非常事情,可以幫她說出一些她不能說的話,而後她可以從容轉圜。

“五妹妹,紫英真人是什麼樣子的呀?”

忽然來這麼一句,阮碧微愣。“姐姐想知道她長什麼模樣,還不簡單?下回再去玉虛觀,向她求見就是了。”

四姑娘嘆口氣說:“哪有這麼容易?京城裡多少閨秀貴婦想見她一面都不得……說起來,五妹妹真有福氣。”

阮碧不以為然地說:“還不知道是誰的福氣呢?”

四姑娘抬眸,認真地看阮碧一眼,若有所思地說:“難怪紫英真人會見妹妹。”

阮碧不喜歡她這種刺繡般一步一個眼的刺探方式,說:“姐姐想多了,真人是給我看病的。”

四姑娘沉吟片刻說:“妹妹沒有聽說過嗎?趙皇后年少的時候,紫英真人曾經給她看過相,說她貴不可言。”

阮碧心裡一哂,原來四姑娘要刺探的是這個。

趙皇后和紫英真人是舊識;原本覲見名單裡沒有自己,而後忽然追加;她自然想的比較多了……

丹鳳朝陽,花開富貴,果然是她的追求。

“沒聽說過,姐姐聽誰說的?”

四姑娘含含糊糊地說:“我聽姨娘說的,姨娘原跟趙家有點親戚關係……對了,妹妹可別傳出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姐姐放心吧,小妹一定守口如瓶。”想了想,問,“對了,林姨娘的傷好了沒?”

說到這事,四姑娘黯然地垂下眼眸。“天氣太熱了,傷口騷癢難耐,反覆發作。”

“那得小心,留了疤可不好。”

“嗯,我也這麼勸她的。”四姑娘的心情壞了,沉默地繡著花。

她不說話,正合阮碧的意。又繡了兩刻鐘,手指扎出五六個針孔,才回到東廂房。一進門,就聽到低低的抽泣聲,阮碧怔了怔,幾乎以為自己走錯房了,低聲問站在門口的寒星:“誰在哭?”

“是茶妹姐姐。”

“她在哭什麼?”

寒星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秀水從另一房間出來,說:“剛才茶妹把熏籠打翻了,被劉媽媽罵了一頓,說她笨手笨腳,比外院的粗使丫鬟還不如,還說,她如果再這樣,讓大夫人送她去外院。”

阮碧心裡湧起一股怒火,在她心目裡,茶妹是自己的人,劉嬤嬤是外人,本能地討厭她對自己的人指手劃腳。

而且,她也清楚,劉嬤嬤這麼做,是想先立個威。

自己要是順了她,她這個威就立起來了,以後小丫鬟們估計都怕她了。要是自己不順著她呢?她這個威是立不起來,但是她藉著大夫人這座靠山,在自己屋子裡攪攪事,還真不好應付。

“劉媽媽呢?”

“方才被大夫人院子裡的人叫走了。”

阮碧認真想了想,決定還是暫時撂起來,先看看她接下去的作派再作打算。帶著秀芝進裡屋,說:“你去開解一下茶妹,也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