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額娘說的沒錯。況兼內宅之事本就該婦人去管,你夫君納妾或是收房這樣的事情,即便是你有什麼不解之處也只需要與你額娘討問即可,更何況,身為大婦,為夫君家族開枝散葉本就是應該做的。”這話明擺著就是,你打算讓我在你丈夫納小妾的事情上出頭是不可能的了。我斷不會因為你這樣的一個女兒壞了整個烏府的名聲的。

舒雲的心中卻是不甘和怨忿。她的父親居然讓這個嫡母為自己開解,可能嗎?這個在自己小時候就已經結下不共戴天之仇的嫡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為自己著想嗎?還真是天大的笑話。說不定那女人當初讓自己帶著雨兒那個狐媚子陪嫁的用意便是在此吧。讓自己在孃家不好受,去了夫家也好受不了。顯然,這個時候的舒雲已經忘記了在出嫁前,她曾把雨兒當做自己最親的姊妹親人看待。

赫舍里氏自然是不想讓這個庶女好受的。倒不是她心腸冷硬看不得庶出子女好活,只是,這庶出的就要有庶出的自覺。倘若所有庶出的子女都指望著奪嫡爭寵,這整個天地還不就亂了?哪還有什麼規矩可言。其實在舒敏還未出世以前,她也還是很疼著舒雲這個庶女兒的,只是這舒雲忒不識抬舉,後來做事竟是越來越沒有天理,也就漸漸地失了她的心。

看著失神地跪在地上的舒雲,赫舍里氏莞爾一笑,“雲兒啊,你阿媽說的沒錯,這為丈夫納妾收房本就是賢良夫人理所應當之事啊。你怎麼,還想要丈夫只有你一個女人陪在身側不成?”

舒雲頭也不抬,只是悶著聲音回答,“女兒不敢有那種意思,只是夫君這樣,未免,未免也太不將女兒的孃家放在眼裡了。”說完恨恨地揪了揪手中的帕子。

赫舍里氏笑出聲來,“雲兒這般說便有些偏頗了。姑爺他必定是尊重著烏家才這般做的。若不然怎麼會連收房都是挑著媳婦陪嫁的侍女去呢?你夫家府上也有不少婢僕,怎的偏生要收了雨兒呢?”

舒雲的不忿更盛,“可是,母親,女兒只是新婚他便這樣做,置女兒又於何地?”

不得不說,赫舍里氏一直等著的就是這一句,因為,她很清楚,這個舒雲總是記不清自己的身份,“雲兒說的哪裡話?當初母親還未入府,你姨娘便已經是你阿瑪的房裡人了,難不成,我當初進府,也要想個法子將你姨娘打發出去才算數嗎?!”聲音裡已經帶了隱隱的怒氣。

這個時候,舒敏真的想為自己的額娘鼓掌。這幾句說得太棒了,加上那油然而生的氣勢,簡直就是不能更妙。

既打擊了舒雲,又旁敲側擊了站在下首的宋格格。眼看著宋格格的臉色已經成了死灰色,想必心裡對這位主母是恨透了卻又完全沒有辦法吧!

這便是大宅裡的女人,她不一定會用刀子捅死你,不一定下藥毒死你,卻一定會用她的話將你活活氣出絕症來。

舒雲聽著自己父親和嫡母的回答,不由地心灰意冷,站起身來,“阿瑪和母親的話女兒聽懂了,女兒回去後一定會好好相夫教子的。”接著是深深一拜,“如此,女兒還是先回去了,這對月,想必女兒不在,二老會更為舒心的。”

堂上的幾人當然不會阻攔,除了宋格格,舒敏和那兩位高堂都巴不得早點將這好不容易扔出去的瘟神送走。

看著舒雲遠去的身影,舒敏嘴角彎了彎,看了侍立在自己身後的春書一眼,春書瞭然地點點頭。

回到晴雪閣,舒敏看了看跟在身後的春書秋畫,笑著說,“看來這世上大部分的事情都是能用錢財擺的平的呢。重賞之下必有勇士,沒想到這個雨兒竟是如此識時務之人。”看著窗外漸漸濃厚起來的綠色,這樣,那個庶姐姐的日子想必就不會好過了吧。不怨得小妹心狠,畢竟就算是小妹歹毒也不至於要了你的命啊!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