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條漢子一手拿著短槍,一手高舉馬刀,老鷹撲食似的衝進了煙霧之中……

轟轟轟……也是十幾顆手榴彈接連在東山的山樑上炸響。頂著紛飛的碎石、樹枝和塵埃,馬英博等二十個英雄衝進北山樑的硝煙中。

“一路急匆匆地跑過來,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打溼了。我感到腿發軟,氣也喘不上來,弟兄們也是一樣。沒辦法,打,咬著牙也得打,殿下在紅軍大學時就給我們講過,時間就是生命!沙俄鬼沒有想到我們來的這麼快,甚至連個簡單的防禦陣地都沒有佈置,一下被我們打亂了陣腳。可是,他們畢竟人多啊,近一百人。我從參加天軍開始直到現在,血肉相搏的場面經歷的不少了,可真要說到最殘酷的一次肉搏,就應該屬這次了……弟兄們不停地倒下,二班長在被幾個沙俄鬼撲倒後,拉響了腰裡的手榴彈,與他們同歸於盡。殺到最後,我的腦子裡幾乎是一片的空白,只是不停地揮舞著刀,朝著出現在眼前的每一個穿著紅色上衣的人砍。就在萬分危急的時刻,北山三連的一個排增援上來了。沙俄鬼支撐不住了,連滾帶爬地向山下逃,最終也是逃避不了被全殲的命運。但是我們的損失也很大。衝上東山的兩個班弟兄,大部分都為天朝捐軀了。”

“而在後面,三排遇到的情況也是一樣。他們當面之敵有沙俄鬼的一個半中隊,一百七八十人。那場拼殺更艱苦,三排是好樣的,一直頂到了營長派來的援兵。天福山伏擊戰,我們是全師遭受傷亡最嚴重的一個連隊,兩個排幾乎被打光了,最可惜的是,三排長和在山口擔負阻擊沙俄鬼的二排長都犧牲了。不過,我們是光榮的,正是有了那些笑對流血犧牲的弟兄們,才換來了沒有一個沙俄鬼能從天福山伏擊戰中漏網的,一次乾淨徹底的殲滅戰。”

從進入紅軍大學騎兵科學習的第一天起,馬英博就開始了記日記的習慣。不過,包括這天所發生的一切,以及後來連續二十多天醫院裡的事情,都是後來補上去的。和他前後日記的字型不同,這二十多天展現出來的,都是一種娟秀、柔美的字跡。這些都是野戰醫院的一個女護理幫他補寫的。在西自城東山,他身中沙俄數刀,身負重傷,生命垂危。連醫院裡的醫生們都認為他是回生無望了,然而,超乎尋常的一種頑強的生命力,卻使他最終奇蹟般地活了下來。可惜的是,這次受傷嚴重損害了他的身體,此後,他一直身體虛弱,最終還是倒在了他的崗位上。數年之後,在第一次世界大戰後期,馬英博因病犧牲在前線,時年年僅三十二歲。他是中華太平天國工農紅軍在此次大戰中,為紅色天朝捐軀的最高軍階的紅軍指揮官。那塊由中華太平天國政府敬立的墓碑正面這樣寫著:

英勇的國際共產主義戰士

工農紅軍陸軍少將

馬英博烈士永垂不朽

更為令人惋惜的是,這位年輕的將軍,由於一直致力於工農紅軍的正規化和近代化工作,竟然沒有考慮到為自己安個舒適的安樂窩,沒有結婚。真真正正達到了“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崇高境界。

殘陽,連同地上密佈的身著紅色軍衣的沙俄官兵們的屍體將整個山谷覆蓋得血紅。硝煙嫋嫋,草木的餘燼還在散發著最後的一點兒熱量。火爆的戰場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山谷內,紅軍士兵在清理著戰場。

邱遠才提著被鮮血染紅了的馬刀,看著一個個被攙扶、抬走的將士們,臉色陰沉。

“別跟我說那麼多的廢話,”他脖子梗梗著,不耐煩地衝他的參謀長叫到,“不錯,你是本師共盟會的一號人物,說別的什麼政策,我老邱都贊成,就是這條不行。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把他們都處理掉了多幹淨。第一我沒多餘的糧食養他們,第二就隨便衝他們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