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六六四年(清順治三年)四月開始,深感亡國之恨的贛州軍民,更是在這裡譜寫了一曲民族的頌歌。清軍大舉進攻贛州,明兵部尚書楊廷麟偕同贛州守將萬元吉據城堅守。五月,楊廷麟部將張安在城東梅林與清軍激戰失敗,六月,在得到了來自廣東兵馬的支援後,贛州形勢有所好轉。不久,形勢又異常緊迫,清兵由於進攻受挫,採取了重兵久圍贛州的戰略。贛州軍民據城英勇抗擊,在援軍不足、糧草缺乏的情況下,“餓死載道”而“人無叛志”,明唐王朱聿健得知贛州軍民的英勇行為後,為此還特賜贛州府為“忠誠府”稱號。同樣,守城兵民先是水戰失利,後又因長期困守孤城,士兵疲憊不堪,特別是當明唐王在汀州被殺的訊息傳來的時候,守城士兵計程車氣大落。十月初的一天夜裡,清軍登城拆垛,蜂擁入城。全城壯丁及婦女孺子都磨槊制梃人自為戰,城頭和巷戰戰死者比比皆是,忠勇之士更是多舉家以殉國難。黎明,清軍佔領贛州城。萬元吉投貢江而死,楊廷麟整戎佩刀,自投城西清水塘殉節。

歷史決不會總是在重演一齣戲劇的。

建春門外,和西津門、南門橫跨在章水上的橋一樣,這裡也有一座連線貢水東西兩岸的一座始建於宋乾道年間浮橋。浮橋全長約四百米,橋面寬五米,完全依靠每三隻木舟為一組(個別也有兩隻木舟一組),然後在木舟上架樑,樑上再鋪板,整座浮橋用了三十三至三十五節(可以視水位高低而增減)約有一百隻木舟組合而成。

貢水東北岸的前五軍楊輔清,的確是在預防吉安、寧都等方向有可能增援過來的清軍人馬,以保護前一軍的側翼。儘管這種可能性不大,但是石達開還是謹慎為先,有備無患。不過,楊輔清可不是就坐在那裡乾等的。當贛州三面越打越激烈,越打越膠著的時候,楊輔清開始按照事先的計劃動手了。他早就潛伏在浮橋畔的第一師突擊隊迅速跨過浮橋,在各種火力的掩護下,十幾個炸藥包被敢死隊送到城門下。

………【第二十九章江西也將就此全部收歸天朝】………

又是轟隆的一聲巨響,又是一座城門被炸開。這聲爆炸,震的還在城頭上拼死抗拒天軍,卻搞不明白天軍敢死隊送來的這些包包是做什麼用的楊豫城等人昏昏迷迷,宛如夢中。

爆響聲中,突擊隊頂著四散的磚瓦礫,吶喊著一湧而入建春門。前五軍一師在副軍帥楊宜清的統帥下,順利破城成功。

東門,冒著殘餘的火焰,柳喜河重新組織起來的突擊力量也衝進了城門。

如果說在城池未被突破前,守城的清軍官兵是為了生存才拼死掙扎的話,當建春門、東門相繼被突破之後,四散奔逃、東躲西藏,或是就地繳械投降,那就是又一條求生之路了。

這裡現在已不是擁有“忠誠府”稱號的那個年代了,除去一些明知道怎麼都是一死的無賴和滿清的鐵桿兒漢奸,沒有幾個會真正肯與贛州共存亡的人。

曾經以三面環水,到處是山,絕對是個做防禦的好地方而驕傲的贛州,只有到這個時候才真正體現出了一個活棺材的恐怖之處。贛州城內,家家門戶緊閉。潰散的清軍還不想投降的,此時是城出不去,藏又沒處藏,只能象是沒頭的蒼蠅,東一頭西一頭的亂竄,最後被四面漸漸圍攏上來的天軍壓縮、消滅。

楊豫城在清醒地看到鐵打的贛州就這樣瞬間被擊破的現實後,從高大的城牆上一頭栽下去,跳城自盡。

福珠洪阿眼見大勢已去,再無挽回的時候,卻是丟棄了軍隊,獨自竄回了自己的提督府。他是從京城隨肅順來南方的,與別的官員不同,他的身邊兒還帶著自己的小妾。沒辦法,三十大幾的人了,娶了幾房的夫人,總就鼓弄不出一個兒子來,小妾有了身孕,這是他的指望。眼下不行了,城破了,他自知定無生存下去的希望,當然,心尖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