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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大人!這是從哪兒來?!”
蔡滿臉吃驚,想必他幾個月沒見姜嘯之,今日突然在這朝房門口瞧見他,不免困惑。
姜嘯之暗自發笑,他忍住笑意,向蔡拱手道:“多日不見,蔡將軍近來可好?”
“好是好,就是弄不明白您怎麼突然……”他四下看看,“剛剛我送我哥哥離開,都還沒看見車馬轎子。”
“我從無光無聲、無邊無際的地方歸來,蔡將軍自然看不見行蹤。”他故意拍了拍蔡的肩,“想明白了,儘管來寒舍要美酒。”
他知道,給蔡一個尋常解釋搪塞他,一定是無效的,他會抓著自己問個不停,就像拿著放大鏡的福爾摩斯,非得問出破綻來不可。
像這樣,給個禪宗公案似的玄妙解釋,蔡就會像金毛犬一樣,拼命去追那個丟擲去的球,而不會再去琢磨:到底球是從哪兒丟擲來的了。
果然,蔡呆呆站在那兒,開始唸叨“無光無聲?無邊無際?……什麼地方是無光無聲無邊無際的?難道是被子裡頭麼?這個不對!”
姜嘯之悶笑,不再理他,徑自往朝房裡走,身後蔡猛然想起來似的叫道:“哦哦!太傅在裡面呢,大人正好可以去見他。”
進來朝房,果然周太傅在裡面,他一見姜嘯之,也是又吃驚又高興。
“嘯之?你是從哪裡來?”
這次,姜嘯之不敢像對付蔡一樣對付養父,他恭敬道:“父親,我從那邊回來了,裴峻帶去了您的話。”
“這麼快麼?”老人喃喃道,“裴峻他們是上午走的呀,這才不過一個時辰……”
“父親,這邊一個時辰,那邊是四個時辰,他們早就回去了。”
“原來如此。”周朝宗點點頭,不再糾結,“正好你回來了,前些日梁王進京,還問起你什麼時候回來。”
姜嘯之四下一掃,周圍還有好幾個官員,其中不乏“太后一黨”的人。
周朝宗是公認的“後黨”一派元老,他是先帝舊人,女兒又在後宮做正一品的娘娘,只是這些年,周朝宗站的位置一直很公允,從不刻意與帝黨人物為敵,周朝宗一心為國,這一點是被公認的,所以太后也對他忌憚三分。而他的養子姜嘯之雖然被宗恪器重,但滿朝文武人盡皆知:姜嘯之對周朝宗惟命是從。
“王爺走了麼?”他笑道,“若還沒走,兒子正好可以找他喝酒。”
“嗯,他還沒走呢,今日正好進宮去見太后了。太后多半也要問起你……”周朝宗說到這兒站起身來,“難得你回來,你母親昨晚還在唸叨。”
父子倆從朝房出來,姜嘯之問:“母親她身體如何?”
“還是老毛病,之前情況有點重,請崔景明來看過了,說是氣血虧損,開了一劑養心補氣的藥,吃了半個月才有起色。昨天我告訴她,你要回來,她今天看起來好了很多。”周朝宗笑了笑,“她還只疑心我哄她,非得見著你才肯信。”
提起養母,姜嘯之心裡一陣溫暖。
他對周朝宗是生父一樣的敬重,對周朝宗的夫人卻是像母親一樣依戀。
剛來舜天的時候,姜嘯之的狄語說得不好,在周府裡多少有點自慚形穢,生活上缺了什麼,也不好意思和下人說,怕自己狄語說的不順,露了怯。後來是周夫人細心,發覺養子衣食上有不周之處又不開口,便吩咐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頭過去,貼身照顧姜嘯之。
姜嘯之在街頭流浪了四年,早就習慣了飢一頓飽一頓、破衣爛衫的生活,現在忽然間,又回到高門大院裡,回到錦衣玉食的生活中,就好像從噩夢裡突然醒來,他一時竟不能適應。
“這家裡的底下人若憊懶了,可不能由著他們,要記得和我說。”周夫人說,“阿笑本來就是達官貴人家的孩子,不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