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無論做出多出格的事,你都能包容?是不是因為對不起我,所以哪怕不高興,你還是要自己忍著,不來和我發火?是不是因為對不起我,所以我們以後的相處模式就只剩下,我得寸進尺,你妥協忍讓?”

男人眉宇間出現了深深的溝壑,認真地望著她,“對不起,悠悠,是我的錯。”

段子矜看著他,挽起不走心的淡笑,“你錯什麼了?”

男人看了她許久,低聲道:“你生氣了。”

段子矜愣住。

半晌,積聚在心頭的怒火甚囂塵上,她忍無可忍道:“你不覺得你這樣病態的補償心理是錯,反而覺得你讓我生氣了是錯?”

她氣得頭疼,身形也有些搖晃,話說到最後只剩下氣虛,男人臉色微變,抱住了她的身子。

段子矜在眩暈中察覺到自己雙腳離地被人抱了起來,滿心的怒火無處發洩,最後一分力氣都拿來推他。

“放開!”她道,“放我下來!”

“你站不住。”

她對這男人認準死理就油鹽不進的樣子簡直討厭透了,八年來他永遠都是這樣,事實真相就是他腦子裡勾畫出的那樣,別人再怎麼解釋,他也只會認為是在安慰他,誤導他,“打電話給阿青,讓他過來接我,我不想看見你,頭疼。”

男人看到她眉心蹙成一團,當真難受的樣子,隱忍道:“我叫醫生。”

“我說叫阿青來!你聽不懂嗎?”

男人臉色緊繃,啞聲道:“好,叫他來,你別生氣。”

不到半個小時,段子佩就出現在了江臨家的客廳裡。

剛給江太太開完安胎藥的醫生從臥室裡退出來,就看到樓下兩個眉目俊朗、氣質各異的男人站在那裡,大有針鋒相對之勢。

“江臨,你可真行,人都給你了,還鬧出大晚上吵架需要叫我來的時候。”

男人聽著他的冷嘲熱諷,並沒有過多表示,“她想見你。”

“呵,她還想讓我帶她走呢!”

“你帶不走她。”

段子佩冷笑,一腳踹開面前的椅子,“讓開,我要上去,別擋路!”

他前腳剛上去,樓下的男人後腳就跟了上來,可是醫生說孕婦不能受到太大刺激,江臨便壓抑著心頭洶湧的情緒,沒有進屋。

房門開著,段子矜很輕易就看到了地毯上那道頎長的倒影,從門外很近的地方投進來,也能感覺到,有兩道深沉無聲的視線緊鎖在她臉上。

她別過頭去,不想看門外的人。

段子佩走近,看見床頭的藥,皺眉問:“怎麼回事,悠悠?”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門外的走廊裡響起急匆匆的腳步聲,周亦程的嗓音緊隨其後——

…本章完結…

☆、第267章 我就是想看看,姚貝兒究竟出了什麼大事

“先生,出事了!”

聽到這一嗓子,段子佩跨進的步伐頓在原地,皺眉不解地回過頭去,看著門外。

*上的女人握著水杯的手微微一抖,水傾灑出來幾滴,灑在了被子上。

褐瞳中光芒璁瓏,一瞬不眨地盯著從門外投射進來的、落在地毯上那道頎長的影子。

男人迎著周亦程的方向走過去,影子便從地毯上消失了,安靜的走廊裡,只聽到周亦程的喘息聲,和男人沉穩冷靜的聲線,“怎麼了?”

周亦程看了一眼敞開的臥室門,稍稍壓低了嗓音,在江臨耳邊說了句什麼。

男人聽完,面色微變,薄冷的唇幾乎在霎時間抿成了一條直線,原本就深邃的眸光此時層層沉落了下去,冰冷晦暗到無法形容。

他閉了閉眼,亦是看向臥室的方向,順手將房門帶上,這才對周亦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