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臬怔了怔,竟一時無從反應。

奪魂生伸出左手,白織修長的中指間,戴有一枚烏黑的戒指。樣式古舊樸素,色澤暗淡,毫不起眼,但玄臬卻不由為之動容。

只見奪魂生將右手覆在戒指之上,面向玄臬。漸漸的,奪魂生的右手背上泛起一團綠光,幽幽的螢光之中,一個“恩”字欲隱欲現。

玄臬周身一顫,隨即弓身施禮:“果然是奪魂生本尊。鄙人眼拙,還望奪魂生海涵。”

奪魂生放下雙手,不再說話,徑自走向崇光殿,玄臬慌忙跟上。

忽然,奪魂生停到了崇光殿前,悅耳的清透聲音再度響起:“風中有毒。”

明月當即將一粒藥丸服下,然後硬是將藥丸塞到了一旁呆愣的玄臬口中。三人繼續向前,玄臬不由心中大奇,這位奪魂主既知有毒,為何不見服藥?難道真如傳聞所言,奪魂生早已百毒不侵、其身為藥了?

奪魂生的步伐快捷穩健,不帶絲毫遲疑,他冷聲道:“乃凝月香毒。立刻喚奪魂府弟子將‘驅戾散’撒入皇宮各個角落。”

“是。”

明月飛身躍上簷角,自腰間抽出白玉短笛,悠悠笛聲響徹皇宮上空。玄臬正在不解,忽聞空中響起無數衣袂飄動之聲,緊接著無數金色的粉末漫天而下,玄臬慌忙望向空中。

只見無數白衣之人飛躍於空中,所到之處金粉瀰漫,傾刻間,皇城如同下了一場金色的大雪,籠罩在金光燦燦的華景之中。

玄臬望著猶如天人臨世般飛翔的奪魂府弟子,怔怔的看向奪魂生:“早就聽聞天下神醫奪魂生與宗元皇朝有莫大深交,看來果然不假。一次出動數百弟子,對李氏血脈之重視可窺一斑。”

奪魂生沒有理會,繼續前行。玄臬更是為其開道,此刻,他對奪魂生“敢與閻羅爭魂”的醫譽已深信不疑。

躺在龍床之上的李賦松已面呈死相,毫無人氣可言。奪魂生只把了片刻的脈,便右手一揚,彷彿空氣中劃過一道寒氣,玄臬錯愕間,李賦鬆手上的手環已經斷裂,墜於地面。

奪魂生十指併攏,八根金色的細如絲線的長針躍然指間,冷冷的命令道:“開窗。”

玄臬當即顧不得相威,乖乖地開啟了殿內所有的門窗,加雜著金粉的微風很快吹散了殿內的香氣。奪魂生雙手如影,手法快得根本看不清他的落手之處,片刻間,八根金針已經刺進了李賦松體內。不同於一般針炙,這八根針刺得即深又狠,李賦松痛得一陣抽動。

玄臬的驚呼聲還未來得及喝出,李賦松已經驀然吐出一口於血,緊接著是越來越烈的劇咳,一口又一口黑血不斷咳出。玄臬擔憂地看向奪魂生,生恐他一時大意而令皇上有所閃失。

隨即,奪魂生雙掌收回,八道金光自李賦松體內射出,奪魂生輕盈接下,收回袖中。李賦松的劇咳倏止,卻兩眼一翻,當即暈死過去。

“皇上!”玄臬一聲驚叫。

忽然奪魂生的手一揚,玄臬本能地接住一個白色瓷瓶。奪魂生用淡如靜湖的聲音說道:“每隔半個時辰喂一粒,直到咳出紅血為止。”

“好……”玄臬緊緊的握住手中的白瓶,一時間千言萬語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時,不知是清風還是明月,亦或其他弟子的蒙面白衣人飛身而來,朗聲道;”宮內共有四百六十五人染毒,其中三十二人毒入五臟,驅戾散對其無效。”

“三十二人要救幾人?”奪魂主淡淡問道。

玄臬怔了半晌才恍然大悟他是在問自己,一時結巴起來:”啊?能……能不能都救?”

“哼,說得好輕巧。”那名白衣人不滿地哼笑起來:“你可知道要解凝月香之毒需多少百年鹿茸?多少千年靈芝?多少萬年雪蓮?耗我奪魂府多少靈丹妙藥?你可知收集‘青龍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