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拿著一份演講稿,直接走上了講臺。

“同學們,下午好,很高興能來到……”

雖然先前看過的楊蘭訪談錄上,已經見過對方的中文水平。但聽到這字正腔圓,稍稍有點生硬的普通話,左強和**峰不自覺的就產生了一種親切感和認同感。

一個外國人,能將中文說的這麼流利,必然經過長時間的學習和練習,而且心中一定對這個國家充滿了好感。

與電影節的那些老狐狸不同,杜克很清楚,這些涉世未深的年輕人,更容易受到影響。實際上這也是最適合秀中文的場合。

在例如座山雕這些人面前,就是中文說的比播音員還標準,也沒有什麼實質的用處,但在普通人面前,往往能不知不覺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在北美,按照大學演講的傳統,演講人該說些‘追逐夢想’之類的話。”

站在講臺上,杜克看著禮堂的坐席。下面坐了足有數百人,就像他的做事風格一樣。他準備的演講沒有那麼多虛無飄渺的東西,“但我不想說這些,因為我不信這一套,相信你們也不缺少夢想,不缺少追求夢想的決心,也不需要我去說。而且我認為把握現實更加重要。”

禮堂中很安靜,只有杜克一個人的聲音在飄蕩,“我一次次的有這種感覺,某種程度上,我們開始把現實看作是夢想某個悲慘的表弟。但我想向你們傳達這樣一種觀念,無論是我們的夢想,還是我們感受到的現實,身邊的這些我們熱衷的抽象概念,都是現實的子集,這些子集才是比較容易能被我們把握到的。”

最後看了稿子一眼,杜克開始脫稿演講。

“就像我工作了十幾年的電影業,電影是造夢的機器,但造夢的過程無比現實,來不得任何浪漫的想象,如果不以現實的態度對待電影,等待的只有失敗一條路。”

“這是個人觀點,是我自己總結出來的經驗,我職業生涯最早期,曾經接連碰壁,為了拍攝《生死時速》,我跑遍了好萊塢當時能叫出名號的所有電影公司,找過最少三十個製片人,向他們兜售我的夢想,但夢想沒有抵得過現實,沒有一家公司和一個人願意投資我的電影,直到我母親的出現。”

下面爆發出一陣笑聲,杜克也笑了笑,然後繼續說道,“我是一個幸運兒,我從不避諱這一點,家庭的支援讓我少走了很多彎路。”

“機會來了,我抓住了,但想要把機會變為成功,需要大量的知識,我總覺得自己似乎已經積累了像一盤布里乳酪那樣多的知識!”他開玩笑說,“但執導電影的時候才發現,十多年積累的知識遠遠不夠,盤子裡的更像是瑞士乳酪——那些認知差距才是問題所在,知識之所以重要,是因為你即便離開這裡,還要去填滿這些乳酪中的溝隙,甚至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你會用經驗彌補它們。”

“期間,你的生活和工作,有些十分精彩,有些十分糟糕,但這樣你將會慢慢學到更多。”

“你們在這裡得到的成就會幫助你度過難關,你們並不僅僅學習了一套知識;你們學習的是怎麼去學習,你們學習的是學習的價值,”杜克繼續說道,“最重要的,某些溝隙將會被這一切裡最重要的東西來填補——新想法,新主意,以及所有能改變世界的玩意。”

聽眾席上爆發出一陣掌聲,杜克做了個下壓的手勢,說道,“人可以植入一些理念,並從此堅信不疑。”

“作為一個過來人,我想提醒你們一句,當走出校園的時候,你們應該銘記著前進,遇到任何阻礙都不要停下自己的腳步。”

杜克說的很認真,他對這次演講還是很重視的,“看到你們,我想到了我大學畢業的時候,社會不公、收入不均、戰事連連——相信大家知道九十年代初的世界是什麼樣子,而你知道的原因是因為,事實上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