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南山路,在酒吧裡談情說愛,啜飲浪漫,然後進入某個包房,放縱於溫柔鄉。到杭州一遊,可謂一路的浪漫,滿湖的風月。

中國人可以浪漫起來了嗎?——上海曾經是冒險家的樂園,而這裡杭州將漸漸地成為小資們的樂園!

當南山路一帶出現一個被勞苦折磨得氣喘吁吁的民工,或者瘦骨嶙峋的乞丐,那些沉迷於浪漫的人們是否會駐足想想,除了浪漫還有什麼可以追求?當你看到一個警察正在實施對乞丐、賣藝人的“清場”工作時,處於溫柔的你,還會聯想到什麼?

這是題外話,永遠的題外話,很多人會覺得刺耳,止。

看來,在路上的我,仍然是不合時宜的“聲音”!

山水靈性,寧海行

我來到寧海,在風景裡我神往著,不由地感慨,山水養人。這種人文精神,概之可以稱為:“出發”和“正氣”。

寧海一地,素雲青天,聯綿的山,澄澈的水,境界極佳,似中國的山水畫,素雅,空闊,幽遠,清靈,寧靜,可謂夢中山水。

若寧海之地僅是如此,也足以讓人欣然神往。但寧海滌盪著一份人文精神,更是令人感奮。我來到寧海,在風景裡我神往著,不由地感慨,山水養人。這種人文精神,概之可以稱為:“出發”和“正氣”。

“出發”是神聖的。俗話說,良好的開端是成功的一半。當然,在歷史上出發也有令人扼腕的悲壯之舉,如荊軻刺秦,“風蕭蕭兮易水寒,英雄一去兮不復返”,何等的悲壯?寧海畢竟不是易水邊。這裡風和日麗,藍天碧海,沒有那種悲壯意味,但它卻包含著大氣、行走四方笑傲江湖的俠氣,這些與一個偉大的旅行家有關。

他就是徐霞客。

徐霞客早在少年即立下“大丈夫當朝碧海而暮蒼梧”的旅行大志。成年後的他,與寧海結下了不解之緣。他就是從寧海這片山水起遊,用腳丈量大地,風雨兼程,一路蜿蜒,遊遍了中國南方的名山大川。他的光輝之著《徐霞客遊記》就是從寧海開筆記述的。

如今,陌生的我,踏進這片土地,依然為徐霞客“大丈夫當朝碧海而暮蒼梧”的旅遊大志所感染,激動萬分,準備出發,尋訪名山大川,登臨勝蹟,撫今追昔,浩嘆人生,追逐我夢中的山水。

出遊,或者“出發”是笑傲江湖式的灑脫。而寧海更出名、更具本色的則是一種中國人少有的“硬氣”。

吳晗有一篇文章說中國人歷來是有骨氣的,有骨氣的人,才硬氣。但在我看來,中國人是一個普遍沒有硬氣的民族。他們時刻準備著苟且性命,準備屈服,人云亦云,甚至不惜將黑白顛倒。難怪,有些為民族前途擔擾的人士不禁驚問:我們這個民族的先人們中到底有沒有可以值得我們後人下跪的英雄?

我想,這樣驚呼並不是危言聳聽,日本有靖國神社,一群硬氣到頑固的戰犯值得他們下跪。而中國呢?在日本侵華時,硬氣都到哪裡去了?出現了汪偽政權,偽滿政府,更讓痛心的是國共相煎,爭地盤搞內訌。可是,我們這個民族又精於標榜自己,總自認為是很有骨氣、很偉大的民族,在列強面前淪落到這副程度,也不忘吹噓一番,說有如何如何的硬氣、堅貞不屈,彷彿消滅日本侵略軍都是中國人的功勞,想到這裡,我不禁徒自哀嘆。

而今天我站在了寧海這片土地,忽然找到了一個可以讓我下跪的人,他並不是一個維護民族尊嚴或者抵禦外侮的英雄。他只是一介書生:方孝儒。魯迅在《紀念柔石》中提及了方孝儒的硬氣,但沒有深入。

明朝建文四年燕王朱棣造反,攻入京師。宮中大火,明惠帝被大火燒死。於是,朱棣命方孝儒起草即位詔書,方孝儒披麻帶孝趕到朱棣面前,痛罵不絕,拒絕起草詔草。朱棣十分尊重方孝儒,為他設坐,並起身勸慰說:“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