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若愚聽得目瞪口呆,許久才透過氣來。

“大哥,實在想不到有這麼精采的情節,你這麼一脫身,準把那‘再世仙子’氣瘋。”

斐若愚頭一次說調皮話。

“不會瘋,可能會死!”

“怎麼說?”

“白羽金童武三白主僕顯然是去尋仇的,否則紫奴不會死得那麼慘,我這方面的過節大概不了自了。”

“大哥……還要去探結果麼?”

“當然,酸秀才拜訪過了,醉書生豈能沒去收尾。”

“有意思!”斐若愚幹了一杯:“我要告訴大哥一個驚人的訊息。”

“什麼驚人的訊息?”丁浩的心跳突然加速,小強的事故使他變成了驚弓之鳥,他很怕聽“驚人”兩個字。

“河邊魚寮發現了一具無頭屍體……”斐若愚頓了頓才接下去道:“小弟我到現場看過了,根據服飾和隨身所帶的兵刃,判斷是餘宏那小子。”

這回輪到丁浩瞪眼了,他著著實實地吃了一驚。雖然餘宏罪有應得,但他的功力是他廢的,終竟有些內疚。

“你說……屍體沒有頭?”

“是的!”

“殺人還要取首級,這是為什麼?”丁浩似在自語。

“餘宏叛教,半月教當然不會放過他。”

“人頭呢?”

“可能帶回去交令或許示眾以仿效尤。”

“嗯!也是道理。”

姜老實敞開了店門,他要正式做生意了。

“對了,大哥,還有件重要事差點忘了。”

“什麼事?”

“楚姑娘和小桃紅動身往開封去了,她準備從開封再南下襄陽,轉江漢一帶。”

“為什麼?”“尋根索仇,不能老呆在洛陽。”

丁浩無言地點點頭,心裡升起了一股愧義之情。楚素玉把信物半個玉獅鎮紙交給了自己,表示對自己所作諾言的信賴,而自己盡在個人的事中兜圈子,沒有認真去替她辦事,所謂把此事當自己的事辦的諾言豈不成了空口說白話?他同時也想到了“無恨師太”的託付,找一個無名無姓的女子,說起來跡近荒唐,可是君子一諾千金,能不辦麼?大溝撈針的事只有碰運氣,實在是無從辦起。

“大哥!”斐若愚又開口:“有兩個問題跟你談?”

“說吧!”

“頭一個問題,關於楚姑娘的仇家,小弟跟她談論過,她父親是在東瀛遇害,母親的下落不明,而當時她年紀尚幼,可以說毫無記憶,依理而論,她的仇家是‘冷血修羅’無疑,情況正好吻合……”

“說說看?”

“據老酒蟲的說法,中原道上百年來只有三個以‘冷血’為號,其中兩個年在百歲之外,不可能活到現在,只有‘冷血修羅’二十年前從江湖中消失,而楚姑娘的父親遇害至今也是三十年左右,這證明兇手失蹤是去了東贏。而據‘大藏法師’的說法,兇手又已返回中土,找到他應該不難,問題是沒人知道‘冷血修羅’當年在中原武林的源流出身與江湖上的關係……”

“我們可以找老一輩的請教。”

“小弟跟楚姑娘的想法也是如此。”

“第二個問題呢?”

“楚姑娘的身世至今不明,大概除了‘法王’別無人知道,所以這件公案特別棘手。”

斐若愚搖頭。

丁浩深深想了想。

“還有一個人可能知道。”

“誰?”斐若愚眼睛一亮。

“小姑姑!”

“對,極有可能,可是……”

“我會逮住機會查明這一點。”

“大哥,我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