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鷹揚郎將無論如何也打探不到這些訊息,而盧氏等豪門之所以到此刻才放出訊息,肯定與河北豪門有某種“默契”,以達到他們所需要的目的。

留守府很快做出決策,馬上調集軍隊南下剿賊,先把上谷郡的叛賊剿殺了,把易城之圍解了,把蒲陰陘、樓亭和五回等太行要隘奪回來,確保靈丘道、飛狐陘、蒲陰陘等重要通道的安全,確保白髮賊不會越過太行山逃亡代燕,繼而影響到北疆鎮戍。

但問題是,留守府能派出多少軍隊?

涿郡以太行山為界,北部為燕,南部為幽,各有鎮戍大軍,其中燕北鎮戍軍不但在正北方向承擔了防禦大漠北虜之重任,還要在東南燕山一線防禦奚、霫、契丹等東北諸虜,所以燕北鎮戍軍絕對不能抽調,而幽州這邊的鎮戍軍雖然數量上要多一些,但首府薊城乃大運河的北方終點,是戰略物資的重要囤積地,其衛戍力量絕對要保證,另外之前副留守、武賁郎將陳稜已經帶走一萬大軍南下馳援東都了,剩下來的兵力本來就不多,現在聖主和行宮又暫住臨朔宮,留守府理所當然要加強保護,如此算下來,留守府基本上抽不出兵力南下剿賊了。

怎麼辦?當然向聖主和中樞求助了。現在聖主身邊有內府(三侍五府)的五千餘禁衛軍,有外府一萬餘隸屬於左右翊衛的宿衛營兵,還有今年剛剛募兵新建的,不在十二衛府建制之中的,直接聽命於聖主和中樞的一萬驍果軍。

段達“盯上”了驍果軍。如果聖主和中樞能夠看到白髮賊禍亂河北、威脅北疆的真實意圖,那麼結果就難以預測了,但不論結果是什麼,涿郡留守府都沒有必要自作主張積極剿賊,以免衝動冒失自取其禍,所以目前?守府在兵力上“捉襟見肘”的狀況“最好不過”了,不出意外的話聖主肯定要呼叫驍果軍,這樣段達就逃過了“風口浪尖”,不至於在聖主和齊王這對父子的激烈交鋒中白白做了犧牲品。

段達心急火燎,焦慮不安,但他做為一位地方長官,想親自面奏聖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能按照法定程式呈遞奏章,耐心等待聖主詔令或者聖主的召見。然而目前形勢很嚴峻,巨馬河距離薊城也就三百里左右,如果白髮賊頭腦發熱不顧死活,帶著叛軍一窩蜂地殺向臨朔宮,那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了,甚至最後連他的腦袋都保不住,畢竟聖主一怒之下殺幾個官員洩憤也是稀鬆平常。

段達沒有耐心更沒時間等下去,所以他再次透過私密渠道,連夜密報封德彝,請求封德彝的幫助。之前封德彝答應了,幫他把高陽突遭叛軍攻擊的奏章以最快速度呈遞聖主,但兩天過去了,行宮那邊一點訊息都沒有,這讓段達既鬱憤不已。

八月初三,黎明前,封德彝剛剛睡下不到一個時辰,就被近侍從睡夢中叫醒。

封德彝睡眼惺忪、懵懵懂懂地開啟段達的密報,只掃了一眼,便從榻上一躍而起,睡意全無,神色頗為緊張。他萬萬沒想到局勢變化如此之快,難道自己的推斷是錯誤的?難道齊王根本就沒有打算北上戍邊?難道齊王失去了理智,要孤注一擲,要父子反目?抑或,還是白髮賊或者其他人居心叵測,關鍵時刻給齊王挖了一個大坑,要攻打臨朔宮,要借刀殺人,要逼迫聖主對齊王痛下殺手?

封德彝有些“混亂”,匆忙洗漱後,直接找到了內史侍郎虞世基。

虞世基政務繁忙,日理萬機,睡眠時間非常少,天不亮就起來審閱奏章了。看到封德彝匆匆而來,表情嚴肅,神情緊張,虞世基頓時意識到出了大事。封德彝在中樞的資歷很老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