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消。

“在那之前,九喇嘛和宇智波一族沒有任何交集,沒有幫助宇智波一族的理由。”宇智波泉奈說著,腦海裡想起了那隻張牙舞爪的狐狸,“他只是把人帶到我們面前而已。”

說白了,狐狸只是送人來的,沒打算摻和人類的鬥爭。

“你覺得我會信?”千手扉間抱著胳膊,緋紅色的眼瞳目光冷硬。

即便如此,送上門來的九尾,宇智波一族有什麼理由放過?

宇智波泉奈嗤笑一聲,語氣溫和,面上帶笑,發自內心地開口,“關老子屁事。”

回答直白到野蠻,熟悉的口氣,相似的面容。

千手扉間覺得這兩個人不愧是父女。

換做曾經的宇智波泉奈是不會說出‘關老子屁事’這種粗俗又無禮的話來,仔細想想,這種變化發生的時間好像是在九尾出現之後。

不止是會笑著說粗俗的話,從生死邊緣掙扎回來的對手,變得比曾經更加難纏圓滑。

圓滑到有時候讓他覺得,宇智波泉奈不像個宇智波,可是骨子裡的偏執完完全全是個典型的宇智波,矛盾又複雜。

溫和悠哉的皮囊就像是包裹住刀鋒的刀鞘。

“那麼重新回到剛才的話題。”宇智波泉奈說,“一開始,我也不覺得有問題。”

畢竟是家傳的石碑,宇智波的家族歸屬感很強,自然對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東西,能保有的疑慮很少。

“但是某人說如果寫著石碑的人還在,她會把寫石碑的人的頭按到馬桶裡。”宇智波泉奈笑得滿臉溫和。

宇智波一族古往今來的第一人。

千手扉間:“……那石碑是宇智波一族世代相傳的。”

也就是,石碑是宇智波一族的先人寫的。

宇智波泉奈聳了聳肩,“她誰都敢打。”

有仇必報有恩必償,餘下的憑實力看心情,無論是殺人還是救人。

這才是她的行事風格。

那麼打人當然是看自己的心情,看血緣關係做什麼。

就算是他哥反對,她百分之二百五會悄咪咪地去套人麻袋。

“據說那石碑是六道仙人留下來的。”宇智波泉奈摸了摸下巴。

這種想法一旦產生就停不下來,更何況人本身就帶著惡劣因子。

毆打祖先,還是有神一樣地位的六道仙人,一聽就很離經叛道,思想的格局和枷鎖被開啟,震驚過後,留下的東西卻不是憤怒和反感,反而是莫名的興奮和……自豪。

不愧是他閨女。

千手扉間眼角抽搐,心說原來對方是想把六道仙人的腦袋摁進馬桶裡。

想法太過離經叛道,起碼古往今來,對方絕對是天下第一人,他一時間沒法評價。

“既然是六道仙人留下來的,為什麼你會覺得有問題?”千手扉間目光狐疑,下意識地帶上了審視的意味。

“存在,不一定合理。”宇智波泉奈說。

——這世間所有的理所因當,只是人類認為的理所因當,起初這些條理並不存在,因為有人說出來了,才得以存在。

“人們反覆去實踐,所以成為了常理。”宇智波泉奈輕聲重複著過去某個人說過的話,“哪怕是錯誤的實踐。”

戰亂時期,年幼的孩童不得不被驅趕到戰場廝殺,將為家族戰死沙場作為畢生的榮耀。

孩子成為大人,把新生的孩子驅趕到戰場,輾轉反覆,無休止的廝殺和流血,並把這樣的事情奉為常理和至高的榮耀。

結束這樣的世界,創造一個不需要孩子上戰場的世界。

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的主張和宇智波神奈的思想無意識地不謀而合。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