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妹還小,你可千萬要留著這條命”

吳迢遠心中一暖,伸手將清瑜拖著包袱的手握住,低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歸來。你等我”

清瑜心中說不清是什麼感覺,但是這個時刻,哪怕是為了吳迢遠去的安心,她也不能推脫解釋。只淡淡笑道:“好,我等你”

吳迢遠彷彿仙樂入耳,精神一震。他生怕再說下去,自己就提不開腿離開,忙轉身頭也不回的去了。

清瑜帶著紗碧簾紅追到山門,只見山路上,吳迢遠的身影如同彈丸一般,瞬間去得遠了。再往外看,山下旗幟飄飄,車馬喧囂,護陵軍大隊以及徐徐開動。

關係陳國生死的大戰,已經走入了最後一刻。。。。

正文 二百九十、宿敵登門

清瑜連日來因為滿腹愁腸,一腔憂思,攪得是食不甘味,睡不安寢。雖然擔心了這麼多年,但是一向沒有南侵的蒙古怎麼就大舉來犯了呢?固然梁國因攻齊,撤軍空出了西部邊界,給了蒙古空檔是一個原因;甘王野心叛國,給蒙古做了引路羊,亦是一個原因。可是,清瑜怎麼都覺得這事來得太快,快到她都沒法反應。從前蒙古沒有動作的時候,清瑜還安慰自己,或許歷史不會重演。慧有玄明瞭空說到氣運天機的時候,清瑜還幻想自己可以力挽狂瀾。結果呢?事到臨頭,清瑜卻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到。她不像吳迢遠可以上戰場,她不像太子可以謀國策,她只能靜靜在這彷彿凝固的空氣中苦捱,在期待與害怕中苦等前線的訊息。

似乎歷史一直循著它固有的車輪軌跡在走,並沒有因為誰,因為什麼事而稍稍停留。

想到成都城裡自己那未曾謀面的兩個弟弟,清瑜一時心痛如絞。父王、自己、弟弟們各分東西,而今自己空有深謀遠慮,卻發揮不出一絲一毫作用。尤其是嫡親弟弟,他可是母親犧牲生命換來的嘉王世子,這個小小的生命如何能承受家國崩滅,兵敗如山的後果?一旦有個萬一,不論父王,還是自己,都無顏面對抱憾離世的母親……

清瑜撫摸著丹田處溫熱的牟尼珠,這時候她能做什麼呢?

比起清瑜來,擔當感應寺責任的無相更不好過。護陵軍主力開拔北上之後,延州皇陵便只餘下二百餘兵丁,且多為老弱之輩。巡視的範圍便不得已縮小了許多,除了駐防在幾座主要皇陵之外,再也沒有多餘人手防護感應寺。無相固然憂慮陳國國運,但同時對於感應寺的安危也惴惴不安。寺裡的武僧全員調動,分作兩班,日夜守望。即便如此,無相仍然不敢稍微放鬆,整夜整夜的盤坐在禪房裡,擔心著撒難從哪個角落裡竄出來。

好的不靈壞的靈,這麼大好的機會,無相沒有猜錯,撒難果然來了

二十年故地重遊,撒難站在崇山峻嶺間俯視延州皇陵,以及那座矗立在雲端的古樸佛寺,心中也禁不住生出許多感慨。

一個目光狠戾,鷹鉤鼻粗眉大眼的高大漢子從林中穿了出來,這高大漢子雖然一身黑衣,卻掩飾不住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兇惡氣息,那是一種殺人無數浴血奮戰鍛煉出來的死亡氣息。儘管如此,見到撒難,這高大漢子還是單膝跪地,用蒙語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通話。

撒難開口卻是純正的中原話:“兀赤兒,可汗不是讓你學了漢話嗎?這次咱們深入漢境,面對如此清風明月,寒鴉松濤,難得風雅一回。怎麼也該入鄉隨俗才是。”

兀赤兒紅了紅臉,也用語調有些怪異的漢語回答撒難道:“國師,兀赤兒還是不習慣這漢人的話。兀赤兒也不懂這景色有什麼美的。在兀赤兒心中,還是大漠與綠洲,雪山與草原最美”

撒難哈哈一笑,沉吟道:“家鄉自有家鄉的美。漢人的花花江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