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現場的圖。嚮導死了,他留了一個心眼,偷偷地畫了幾張現場的草圖。

鄒清荷跟柳下溪腦袋並在一起,仔細地觀看現場圖:先是一條粗粗的橫線,下邊三個不規則的三角形,然後就是一個人形橫在三角形的下邊。

鄒清荷想:如果不是姚風特別說明這是當時案發的現場圖,還以為是一張所謂的藏寶圖哩。

柳下溪翻到第二頁:這是一張側面圖,標有尺寸與文字說明,粗粗的粗折線是懸崖,三個不規則的三角形是他們的帳篷,屍體離帳篷的距離約為十三米。第三張是屍體的放大圖,看不出姚風想表達什麼。姚風在一旁加以解釋:“我們的帳篷設在背風處,這裡的懸崖突了出來,能擋風雨跟大雪,相當於一個大的天然凹洞,我們在巖壁旁邊壘了一個石灶,撿了一些柴堵在風口,灶裡的火整天都不會熄的,平時會煮東西吃或者燒點開水喝,同時也有取暖的作用。三個帳篷把石灶圍了起來。有時晚上會起來往灶裡添柴火,我們都有野外生存的經驗。大家很自覺輪流守夜,我想,那天晚上嚮導離開帳篷,可能是想守夜吧。第二天早晨我起床給教授弄熱水燙腳,發現石灶裡的火已經熄了,打算取柴升火。走出來卻看到嚮導倒在雪地裡。我跑了過去,一連喊著‘老褚,你怎麼啦。’走近了才看清嚮導的臉凍得烏青,已經沒呼吸了。其他帳篷的人都起來了,文教授走過來,檢查了一下向導說他已經死了。”

“屍體的頭部對著帳篷的方向?”柳下溪問。

“是的。準確來說屍體呈斜50度倒向帳篷。不是正前方,是在這個位置(姚風指了指他畫的圖),當時給我的感覺是,老褚本應該朝帳篷走過來,卻突然朝右邊走去,結果倒在右邊了。他的右腿比左腿朝前邁開了七十厘米的樣子,身子有點倦曲,給人的感覺好象是突然倒下的。”姚風在室內比劃了一下,摹仿屍體倒下來的樣子。

“他的臉朝哪一個方位?”

“朝下,我記得好象埋在雪裡的。”

“雪裡?你們沒把帳篷附近的雪鏟掉?”

“沒有,通往帳篷的路早被我們踩化了,但他頭部倒下的位置,雪的厚度接近超過十厘米,把他的臉埋進了雪裡。”

“埋進了雪裡?”柳下溪沉吟:“發現屍體之後是誰把他翻了過來的?”

“是我,我過去拉他,發現他四肢僵硬,連忙把他翻了過來,探了探他的鼻息,才知道他已經死了。”

“當時,他的鼻孔嘴唇附近是雪還是冰?”柳下溪繼續問。

姚風眉頭聚在一起,他沒注意。

“啊!”鄒清荷發出驚呼:“我明白了,如果鼻孔附近沾著的是雪就表示他死了之後倒在雪裡的。如果是冰就表示他還活著倒在雪裡,臉部的溫度或者從嘴鼻之間撥出的熱氣把雪融化成水時間久了水結成了冰。”

“對!”柳下溪拍拍清荷的肩:“這個很重要,你要仔細想一想。”

姚風苦笑:“我沒注意這個。”

“雪坑呢?留下的雪坑是不是完整的五官臉譜?”

姚風想了一會兒,肯定地回答:“不是,我想起來了,雪坑有點亂。”

“你當時有沒有注意,雪地裡的痕跡。我的意思是指他的四肢有沒有掙扎過的痕跡?”

姚風搖頭:“沒有。”

“這樣啊,你確定他身上沒有外傷嗎?”

姚風再次搖頭:“沒有外傷。所以才覺得他死因古怪,他是一個身體健康的人,怎麼可能會被凍死?”

“他倒下去的時候極有可能神智已經模糊了。而且,他的五官埋在雪地裡無法正常呼吸,能進入口、鼻的只有雪,很快窒息死亡。從表面看來他的死狀是凍死的,其實是窒息死亡。除非他倒下之前就已經死了。當然,一個死人不可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