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母賢妃便叫她忍無可忍。先帝並不似寵愛淑妃那般張揚地寵愛賢妃,但賢妃一張與聞氏七八分相似的面孔叫太后每每見了便如鯁在喉,彷彿賢妃是她的一個影子,偏先帝只愛那影子,對她這真人不屑一顧。更氣人的是,先帝莫名地對楚恆寵愛倍加,對楚徊的態度卻總是似是而非;先帝就連死,都要氣她一氣,原來先帝死後,楚恆之母便立刻殉情,她待要以為那蠢頓婦人是怕她秋後算賬於是搶先自裁,偏先帝又留下遺詔,詔書上寫著待楚恆之母賢妃並已經逝去十餘年的淑妃陪葬在他墓室後便立時用水銀封了墓室永不開啟。

身為先帝結髮之人,卻只能眼睜睜地瞧著另外兩人陪伴先帝長眠地下,太后心中自然有無窮怨氣,若非楚徊登基時日尚淺,她早就勸楚徊改了先帝遺照,將淑妃、賢妃挪出先帝墓室。

聞國舅心知太后因先帝的緣故對楚律、楚恆兄弟怨恨匪淺,因此自會拿捏了她的心思說話。

其他老臣中,老奸巨猾之人自然要附和兩句——那些不知太后心思的,自然不會被太后請來商議。

如是這般商議一通,自是沒人再提派人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說服楚律送楚徊出來的蠢話。

“太后,陛下早有撤藩之意,如今趁著燕回關牽制了錦王兵馬,咱們立時派人攻打中洲府,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中洲府有難,益陽府自然不能倖免。如此隔山打牛,錦王定然一心求和,主動送了陛下回京。”聞國舅又進言道。

立時有人附和道:“太后,此舉甚妙,如此若打下中洲府,既能震懾錦王、頤王、熙王,又能令益陽府內先亂起來。臥榻之下其容他人酣睡?中洲府已然落到朝廷手中,益陽府又安能倖免?只是合該再叫兩人隨行監軍勸說錦王放人。”

雖動不得楚律——免得楚律惱羞成怒對楚徊不利,但能收拾了楚恆也是一大快事,且又能助楚徊早日收回四塊藩地,於是乎太后見老臣們都有此意,斟酌一番便同意了,心知楚徊有些猜忌石家,便令鄭將軍領兵、賀蘭家、王家各出一人監軍,這群人先向東行進,隨即再從北邊突擊中洲府。

這般,楚徊令鄭將軍領兵從南邊攻打熙王、頤王的旨意還未送到京城,便聽說了太后拿著他留下的虎符派鄭將軍攻打中洲府來了。

這訊息自然又是何必問頭一個知道後,將眾人聚齊了一起說的。

此時眾人都在留客天中,楚律、楚徊、楚恆、賀蘭辭、王鈺、武言曉、耿奇聲、顧逸之等人都有些面面相覷。

楚徊心裡自是懊惱,但若叫他此時替太后辯白什麼,他又當真說不出話來,他那要撤藩的心思從來不曾言明,此時太后令人攻打中洲府,豈不是將撤藩一事擺在檯面上了?出師無名,怎能夠令天下人信服的;要說楚恆、楚律聯手扣押他,若是這二人一惱將他送益陽府,再不管熙王、頤王的事,又該如何?

“陛下,王爺們,過幾日又有一場雪,是不是要先準備一些傷藥?傷風感冒凍傷藥,這些都得備著。”武言曉捋著鬍子彎著腰說道。

楚徊咳嗽兩聲,瞅了眼其貌不揚的武言曉,心知武言曉的意思是南邊來的將士不耐苦寒,必定會凍傷凍病,說道:“多謝武先生了。”

“陛下客氣了,草民先叫人準備著,要不要給鄭將軍,怎麼給,還要請王爺示下。”武言曉看著楚律說道,說完,心想自己原就不該因欽佩何必問跟過來聽。

楚律不言語,楚恆冷著臉,心道太后叫人來攻打中洲府,他還要給他們準備的凍傷藥?冷聲道:“不許給。”

武言曉忙低了頭,說了一聲是。

楚徊看著楚恆的臉色,心道上回子楚恆、楚律兩個聯手隱瞞他一個,也不見他們羞愧,此時難不成要他慚愧?說完,又恨京中那群飽食終日的老東西糊弄太后,那些人一輩子都不曾來過北邊,哪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