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千秋一臉‘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著他:“你別把你哥想得那麼天真,剛剛看他追我那兇惡的樣子,要是手裡有一杆長|槍,估計都能扔過來將我扎穿在地上了。”

她急急忙忙的弓著腰,將他往正屋大堂裡拽,只有長公主的替身坐在堂上,左晴左坤與阿朝還都沒回來,她無視一幫下巴都要掉下來的下人,急吼吼的問著左陽:“快說咱倆應該幹嘛。”

“我要說個催妝詩,然後你才掀開紗簾給我看一眼臉。”左陽看她那麼急,也只好手足無措的站在堂上。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哦哦,那就隨便背個,鵝鵝鵝曲項向天歌。這個也行吧。”她湊過去,將紗簾掀開來看著左陽:“然後呢,你看完了呢?”

她兩隻手還拎著紗簾,面上有些薄汗,這是時隔許多年左陽見她畫這樣的豔妝,紅唇鴉發,花鈿柳眉,她如今的面容實在是算不上凌厲,倒顯得多了幾分嬌容,只是那急著要吃桌子上的紅燒肉一樣的著急表情,看起來有些好笑。

“然後就要拜堂,你要先拜我,我再回禮就成。”左陽指揮道。

這婚禮和北千秋印象中不大一樣,不過想來也是這時代的規矩,她沒有多想,狠狠一個九十度彎下去,卻沒想到發冠狠狠一晃差點閃著脖子,左陽看她就要往前摔,連忙伸手一撈說:“差不多就得了,你快起來吧。”

北千秋扶著那沉甸甸的發冠起身,左陽才笑了笑又起身拜下去,他這一拜卻比北千秋標準也誠心多了,半天才直起腰來。

她就差原地蹦躂起來了,一邊望著外頭一邊問道:“還有什麼要做的麼?”

“剩下的就是房裡要做的了。”左陽笑道。

“拜完了就直接滾床單啊?”北千秋一臉不可置信。

左陽耳根都紅了,連忙斥她:“說的是合巹和結髮,這都是在屋內做的,你想什麼呢!”

“哦哦,那我們趕緊的趕緊的。不還是東月閣麼,那點路我閉著眼都能走回去。”她拽著左陽就往屋裡走,天底下哪有這麼著急忙慌的新娘。

“你不用擔心,是我哥建議將婚禮辦大的,怎可能不讓你進門,咱們之間不也就差這麼個儀式了麼。”左陽覺得她擔心別人來阻撓婚禮的樣子有點可愛可憐。

“我怕你哥覺得我不是個正經人家的之類的,我感覺他寧願讓你找個跟陸玖兒一樣不識字但賢惠的,也不想讓你找我。”北千秋提裙往屋內走去,嘴上卻不停:“我就是不想出點什麼意外,弄得咱們心裡都不舒服,婚禮趕緊辦完了,我心裡就踏實了。”

左陽卻因為她最後一句,抿唇笑起來,乾脆將她打橫抱起來,往東月閣的方向走去。北千秋樂得一拍他肩膀:“小子,看著你還挺浪啊,還知道公主抱的往婚房裡跑。”

左陽讓她拍的一個趔趄,東月閣內沒幾個下人,屋內靜悄悄的,兩盅酒擺在床頭的案几上。她和他坐在床邊,兩個人跟私奔跑來一樣氣喘吁吁,端著酒杯弓起了手臂,北千秋從善如流的挽著腕,湊近酒盞。

這樣倒是有點刺激的氛圍似的,左陽忍不住嘴角含著笑也靠近酒杯,輕輕抿了一口,抬眼去看她離得極近的連忙,北千秋嘬了一口似乎覺得味道不錯,整個一杯而盡,她放下酒杯來,唇珠上僅剩的一滴酒漿在左陽想去拭淨之前抿在唇間。

他怔怔的收回手來,連忙回神將自己手中的杯子倒過來,北千秋看著要學他,卻讓左陽攔著了:“只有新郎能這麼做,你不能這樣做——”

左陽可不會說,這是左坤再三強調的,新郎喝完之後,一定要把杯子倒過來,取陰陽和順之意。不然這輩子就要被媳婦欺負到死了,左陽心裡頭心心念念,就怕忘了這一步。

雖然他也不覺得自個兒能地位高到哪兒去,至少這麼做了,指不定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