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荷擺擺手,認真地看過兩人:“好了。前面是死路,能出什麼事兒。你們在這裡等著就是。”

她的眼神鎮住了眾人,兩個丫頭頓時不敢動了。

霍清荷這才起身往小徑深處走。

她才走進兩步,便被人虛虛拉住了手腕。

還未瞧見人,霍清荷便已經放鬆了下來:“你怎麼來了?是跟著父親一起進宮的?這個時辰你也應該離宮了才是。快早些出宮。讓姐姐瞧瞧,你是不是瘦了?”

那石子聲正是霍清荷與弟弟霍靖和兩人才知的訊號。

她壓低了聲音說話,拉著霍靖和的手,眼睛是全是實實在在的關切,不摻一絲虛假。

這是她卸下偽裝才有的。

“姐姐。不是,我是跟著祭酒進來的,我跟著祭酒進宮扮做小廝樣子。祭酒年紀大了,官家開恩讓太醫把脈,弟弟才偷偷溜了出來。知道後宮宴席在垂拱殿,我想姐姐了。午間我偷偷留了兩塊月餅,不過這會兒有些涼了。”

霍清荷藉著月色瞧了瞧霍靖和的臉色:“好,咱們一起吃。”

她的聲音裡不可避免的帶上了哭腔。

霍靖和頓時慌了手腳。

“這裡不宜說話,姐姐無事。你讓姐姐好好看看你。我不在,你還好嗎?”霍清荷接過靖和慌張遞來的月餅。

此時已經涼了,都有些硬了。

她張嘴咬了一口:“好吃,靖和帶的都好吃。”

霍清荷吃了一半,又捏了捏霍靖和的手臂。

原本是想看看弟弟壯實沒有,未曾想卻引來弟弟的一聲痛嘶。

“怎麼了?你的手怎麼了?”霍清荷上手擼了靖和的衣袖。

藉著月色果然瞧見了霍靖和手臂上的燙傷。

“這是誰幹的?你是讀書寫字的人。”霍清荷都不敢去摸,瞧著上面的傷痕新舊交替,她的手都微微顫抖。

霍靖和吶吶,他生得清秀,這會兒更是急得面紅耳赤。

“姐姐,無事。只是在國子監不小心被熱水燙傷的。姐姐,沒事的……”

在霍清荷的注視之下,霍靖和到底還是說出了實話。

“是,靖知讓我捧著熱茶……”

霍清荷鬆開手,進宮之後養好的指甲掐進了肉裡。

霍靖知,霍儀芸的親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