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才離開,晚膳時分孟氏索性也沒露面。

她就在耳房看著丫頭們煎藥和熬著蓮子羹,等著晚膳過了,她深吸了口氣,像午膳時一樣端著那碗湯藥進了福寧殿。

彼時霍清荷已經站起身遞著給官家擦手的帕子。

看見孟氏進來,霍清荷對著她悄悄一笑。

孟氏心頭微動,回了個淺笑,這回端著藥碗的手終於沒再出岔子。

裴元徽自然看到了兩人之間的眼神交流,他沒點破,喝了湯藥之後便擺擺手。

“夜裡不用你們守著,早些回去吧。”

有小霍在跟前守著,今夜他怕是又沒有什麼安穩覺睡了。

孟氏聞聲雖然有些失落,但聰明的沒有話多,和霍清荷一道福身退了出去。

兩人出了福寧殿倒是相視一笑,孟氏終於露出了苦笑。

“這伺候人的差事果然沒有那麼好做,昨兒個我還以為只是些端茶遞水的差事,今日才發覺這些差事實在是不算輕巧。”

可不是,伺候官家也就罷了,偏生官家喜怒無常,一言一行都要慎思,但若是想的太久了,又會顯得太過刻意。

霍清荷最開始實在是絞盡了腦汁,侍奉官家的日子長了些才沒有那麼害怕擔心。

兩個人說了些話,走遠了便在宮道上分離往各自的宮殿回去了。

“瞧著官家今日的精神已經好多了,聽著太醫的意思官家這風寒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今日跟著的也有王嬤嬤,她輕點頭:“先前奴婢偷偷和稚雀說了幾句話,聽說是為了過幾日秋闈的事兒,想來就算官家的風寒好全了也要忙上一陣了。”

霍清荷望向王嬤嬤:“又讓嬤嬤費心了。那這幾日我倒是能有個清閒了。”

連著三日都見著官家,單是說話都夠費勁的。

在夜色到來前霍清荷回了延禧宮,正殿裡燈火通明的,霍清荷便安安靜靜地回了燕梁閣。

這下總算能什麼都不管囫圇地睡上一覺了。

霍清荷這一覺就睡到了次日日上三竿時分,無人來打攪,她遲遲地用過早膳之後便又窩進床榻裡看著書入睡了。

再睡醒起來就已經是傍晚時分了,還是被外頭雨滴敲打窗欞的聲音給攪醒的。

“外頭下雨了?好幾日沒下雨了,瞧著倒像是要變天了。”霍清荷撐起身,睡前看的書已經被收到了床邊的繡墩上。

正關著花窗的綠雲連忙回頭:“奴婢吵醒您了?可不是,午間還是天晴,方才忽然就變天下雨了,綠槐正招呼著收廊下的花呢。這天變的可真怪。”

進九月裡了,是該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