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給他!”她顫聲道,“宗恪,別把玉璽給他!”

晉王世子大怒,一拽她胳膊,兇狠道:“別動!”

酈岷用力過猛,阮沅左邊袖子“撕啦”一聲,竟被他生生扯破,大半條胳膊露在了外頭!

阮沅尖叫,伸手想去捂住臂膀,酈岷將冰冷沉重的金屬往她脖頸上靠了靠:“想死麼!”

阮沅再不敢動,她渾身發抖,一隻手捂著裸露的臂膀,此刻鋒利的劍身壓著她的脖子,稍一不小心就會被切斷頸動脈。

宗恪突然放下劍,轉身走進屋內,過了一會兒,他拿了一個布包出來。

“如你所願,玉璽。”宗恪揚了揚那個布包,光線中可以看見,那裡麵包著個四方方的石頭。

酈岷笑起來。

宗恪嘆氣:“世子,這個時候你還要玉璽,趙王和井遙馬上就進宮了,你要玉璽來幹什麼呢?”

“****想幹的事情。”酈岷齜牙微笑,“帶著玉璽去慈寧宮,太后的懿旨已經準備好了,你的罪狀都在那裡面,她早就打算廢掉你這個皇帝,另立新君有玉璽,有太后懿旨,你說我還能幹什麼?”

宗恪愣怔半晌,搖了搖頭:“太后一人,就能讓你篡位成功?”

“當然不夠,但是隻消等到天亮,陛下再看看外面,郭懷和盧荃的人馬,就已經勤王入京了。”他說這話,臉色頗有些得色。

誰知就在這時,從屋外咕嚕嚕滾進來兩個圓圓的東西,其中一個一直滾到阮沅的腳邊上。

她尖叫起來,一腳把那東西踢開!

……那是個人頭!

屋內一片譁然!

外面走進來一個人,卻是阿茶。

就好像全然沒看見屋裡這些人,他只躬身向宗恪道:“陛下,‘鎮朔將軍’郭懷買通當地的都指揮使,想要暗殺廬州知州;晉州兵馬使盧荃暗中採買非臣庶之家可用的紅木龍床,謀反之心昭然若揭,奴婢已將他二人的人頭帶回。”

酈岷的臉都綠了!

宗恪苦笑點頭:“阿茶,你來得真巧。”

阿茶這才直起腰來,轉身看了看挾持著阮沅的酈岷。

“世子爺,不會有兵馬進京勤王了。”男孩語氣平淡,“他們運氣不太好,都沒能在活著的時候接到太后懿旨。”

“我不信!”酈岷叫道,“這是假的!”

阿茶搖搖頭,忽然從地上躍起,手中雪亮刀刃一閃而過,跟在酈岷身後的那群軍士,接二連三發出慘叫,撲通撲通,一個個跌倒在地!

轉眼間,酈岷身後,只剩一地的死屍。

“還不放手麼?”男孩冷冷盯著他。

酈岷的臉色已經死灰一片,但是,他手中的長劍依然橫在阮沅脖子上,好像那已經成了他最後的砝碼。

“玉璽!”他咬牙道,“給我!”

宗恪無奈:“你還要這玩意兒有什麼用啊?”

“給我!!”酈岷嘶喊道,他的五官在火把映照下,扭曲得不成人形。

宗恪微微嘆了口氣:“好吧。”

他揚起手,將那布包高高扔向酈岷。

酈岷持劍的手未動,另一邊,抬手一把接住布包。

玉璽到手,他兩眼放精光!酈岷笑道:“陛下,這可真是一份大禮……”

他的話說到一半,陡然停住了。

酈岷的臉上,露出一種極為古怪的神色!

剛才空氣中,好像有什麼隱約響了一下。

宗恪睜大眼睛,他看見酈岷前襟左下方,有液體慢慢滲出來,浸透了他的鎧甲!

有什麼東西深深插入酈岷的左胸下方,那東西黑色的手柄,還握在阮沅手中。

“嘩啦”,酈岷的劍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