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輕輕落下一句結語。

而當他們前行著再轉過一個山拗時,視線果然便豁然開朗起來。

密密成列的房舍,顯示這個城鎮其實還不算荒涼。

在寧楚帶著東方語找到這鎮上唯一一間客棧之時,就在路口處,忽然迎面走來了一個神態急切中透著激動的熟人。

有錢能使鬼推磨。

東方語一路那些無謂的擔憂,其實不過是在沒話找話,不想讓自己表現得那麼睏倦疲憊而已;而她也不想在那個時候問寧楚關於那些刺客的問題。

當寧楚掏出一角碎金子遞上去的時候,在打瞌睡的客棧夥計立時清醒如夜貓,生猛如野虎般快手快腳開了門,安排好他們住下。

夜闌人靜,好夢正酣的時候,東方語也就真的睡得很沉很甜;因為她真的累得嗆了。

但是,世上總有那麼一些人,一些見不得別人安靜平好喜樂的人。

就像專門在黑暗的夜裡出來活動的鬼魅一樣。

不但擾人清楚,還想要人性命。

月柏鎮,唯一的客棧,夜闌客棧,這個夜晚並不平靜。

就在東方語舒舒服服躺在那生硬微微有些臭黴味的床板上,累極而眠的時辰裡,一群似夜生物的矇頭蒙臉的蒙面客們,乘風而來,飲黑生津,無聲,無息。

像無處不在的空氣一樣潛入到客棧裡,還極致地發揮了虎壁功,在客棧那不高的樓層上,爬上爬下。

這些黑中還簪妖冶紅花的蒙面客只是第一批;他們潛入客棧之後,大部份都摸到寧楚所在的客房,只留下了那麼一兩個人監視著東方語所在的客房。

在他們確定裡面的人睡得死沉,對他們的到來沒有察覺到一絲蹤跡之後,這些人開始像夜蝙蝠一樣,從客房各個可以進入的地方齊齊湧了進去,客房裡隨即響起一陣沉悶的打鬥聲。

而在這些從頭蒙到腳卻是黑中簪著妖冶紅花的刺客,進入寧楚的客房開始打鬥之後,這個不算荒涼的小鎮,那蜿蜒的官道上,又再來了第二批蒙面黑衣人,這一批人的服飾自然也是黑如墨斗,透著死亡氣息的黑,但這些黑衣中卻還繡有一朵白花,他們的衣飾讓人看來實在是詭異又醒目。

這批黑衣人也同樣發揮遊風般的無聲精神,以極迅速極整齊的步伐眨眼就自極遠的地方摸近到那間夜闌客棧,不過,他們的目標顯然與上一批不同;在他們一個打尖刺探情況的同夥接應下,這批黑衣人卻是集中往東方語所在的客房而去。

當然,為了防止寧楚突然驚醒壞事,所以他們也不會忘記再派兩個同伴監守寧楚所在的客房。

不過,他們的舉動顯然屬於有些多餘了。

因為裡面已經開打得熱火朝天。

後一批刺客發現寧楚那邊的情況不妙之後,似乎怔了怔,還猶豫了一會;但過了一會,他們卻決定對那邊的情況視而不見,繼續執行他們被東方語的行刺命令。

對付東方語這樣一個不會武功還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這些刺客顯然漫不經心多了。

他們進入東方語所在的客房也是大大咧咧,根本沒有一點小心翼翼的防備。

不過,他們顯然不知道東方語曾經說過,看輕女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現在這批黑衣繡著白花的刺客,就為這個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漫不經心從窗戶與門口竄入裡面,立即招來了漫天的暗器相侍。

待那些人莫名其妙死了之後,跟在後面的那些刺客才開始毛骨悚然戰戰兢兢起來。

之後,無論是寧楚的客房還是東方語睡的客房,都有人與這兩批目標不同的刺客們熱火朝天地打拼著。

不斷有金戟相交之聲傳出;不時有鮮血自人體的血管噴湧濺出,灑紅的牆體,染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