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替身吧?”

南楠一怔,給了我一耳光。很疼,我整個人幾乎蒙了。

南楠說:“你走吧。”斬釘截鐵。

我訓練有素地穿好衣服離開南楠家。走的時候南楠還坐在床上沒有動。

這一晚下雪了。冬天快要過去,這可能是今年的最後一場雪。我穿著襯衣和毛衣,沒有穿外套。雪花飄落到身上很快融化了。我走在街上,身體的熱氣直往外冒。不一會兒,毛衣全溼了。

因為下雪路滑給我名片的哥們颳了車正在興高采烈地索賠。於是我安靜地走了大半夜。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有忍住。明明一直在迴避這個問題。

一直麻痺自己南楠可以做一切傷害的事,卻原來其實是這樣斤斤計較。

我像嶽昊,這並不奇怪。在我的童年裡,嶽昊幾乎是整個世界,是我的偶像,是我唯一的寄託。甚至我與南楠第一次見面,使的匕首,一招一式全都是嶽昊教的。我的故作瀟灑,我的遊刃有餘,九成九學著嶽昊的眉眼。我用嶽昊的影子魅惑著小姑娘。卻不能容忍同樣深受吸引的南楠。

看著我時,有幾分想著嶽昊?不得而知。

而今天,也許我與南楠之間僅剩下恨。所有的愛歸給嶽昊。餘下的,除了恨,還有什麼?

☆、易變

第二天燒到三十九度,但是前幾天方隊私下跟我說這兩天局裡要給我嘉獎,叫我做好準備,於是不得不去上班。

最近我催得很急,小馬按照嶽世齊的意思接連給了我幾條線。半個月破兩件大案子,震驚整個警局上下。要知道多少人一輩子審來審去也不過是盜竊搶劫的小混混。混黑道的都機靈得很,抓一次十條命都不夠賠,有幾個大案子給你抓?而我剛進重案組,接連撞上兩次別人一輩子都碰不到的機會。所有人都眼紅。

好在丁允甚為識大體,說我終於開竅,好好幹。至於方儒,也只是勸告越是這種時候越要謹慎,不要行差踏錯——所有人都盯著呢。

直接結果就是我帶病上班的感人事蹟。

午飯時間後,我正一片昏沉,尋思要不要下班去掛個水,辦公室忽然熱鬧起來。孟浩翔那小子正喜氣洋洋捧著一口袋糖進來,見人就塞。我一看粉紅色桃心小紙盒,這是鬧哪出?“呦呵,小孟你這是要辦喜事啊?哪家的姑娘啊?”

“呵呵,”孟浩翔一陣傻笑。

我一看這個架勢,不是吧,真要辦喜事?

孟浩翔靦腆道:“多虧你上次被打成重傷。”

我一臉黑線,老孃去了半條命至今都沒有緩過來,你還多虧。“等等,該不會是那個……小護士?!”

“哎呀,人家叫莫曉柔啦,不要老是‘小護士’長,‘小護士’短,搞的跟化妝品似的。”孟浩翔悶騷本質暴露無遺。

“我說哥們行啊。”簡直忍不住熊抱之,“這才幾天功夫,小護士成了老婆,連化妝品都認識了。”

“還沒結呢。不過馬上就是了。這週日辦,你是媒人,一定要來啊!”孟浩翔熱情道。

“行!給你包個大紅包!那你看你的單身派對呢?”

“單身派對什麼的還是算了,我也不是那種人。” 孟浩翔笑著又給我遞了一個紙包,想要說些什麼,看看周圍正熱鬧,猶豫了一瞬,“不過要請你吃個飯。今晚吧?”

“今晚?……”我想了想這些天一下班沒什麼事我就直接回家待命了,鬼知道南楠電話什麼時候來。但想來昨天她被氣到,大約今晚沒興趣翻我牌子。“好,晚上見。”

孟浩翔來不及多說,被眾人捲到中心,推推攘攘出了房間。

我心想這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還以為他因為我設局提升的事彆扭,原來不見影根本是去談戀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