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劉靜怡要死要活的事情好像還在昨天,一轉眼就“人家莫曉柔”了。雖然早就勸他放棄劉靜怡,得知這個訊息還是微微悵然。

倒也不是人心善變,只是有些牽絆絞得心太痛。痛久了,就連什麼是愛都忘記了。何苦想不開,明明知道手裡的珍寶已經碎了,變成利刃,還緊緊攥著不放。

可是南楠,就算是痛也是我身體的一部分了。扎進去是痛,□也是痛。能做的只有自我麻痺。

正這麼胡思亂想,忽然聽到方隊喊我。以為嘉獎令到了,屁顛屁顛跑過去。

方隊說接到個線報,建安路cross店裡藏著毒品。我心想這是緝毒科的事啊,就算線人不好暴露證據不確鑿不讓緝毒科出馬,那建安路也不歸我管啊。

方隊說負責建安路的同志家裡老人病了,下午請假陪老人去醫院。我心想隊裡面既沒父母也沒情人更沒小孩的孤家寡人貌似就我一個。這真是難怪我破的案子多,哪條線來了都是我接嘛。要不是cross是南楠剛剛接管,我真不想動彈。

方隊看我臉色不對,又補充道,查過寫好報告就不用回局裡了。我頓時感激涕零幾欲三呼萬歲。

帶了個新來的直奔建安路。出發前再三叮囑槍什麼的趁早收起來。心裡默默想這要是丁允時代的梁婆街,條子甭管制服便衣一律是不好進去的。

進了cross,三點不到沒什麼客人,音響都沒開。我叫小警察跟店主交涉,在舞池隨便看看就行。我到後間轉悠,一個waiter湊過來小聲叫我去後門旁的VIP房,說完轉身就走。

我一時腦熱推門就進去了。進去以後空空如也,收拾得跟待字閨中的小女兒一樣。這有什麼好查的。我正想出去,門忽然開了。就聽到南楠的聲音:“大白天條子也來,我們裡面說。”

我心想這真是不巧不成書。南楠一副鄙夷的語氣,她要見客戶,我這麼冒失出去說我是來查cross,豈不找死?加上昨晚惹她,新仇舊恨一起算,我不交代在這裡了?我腦中靈光一現,之前陪南楠在這裡見嶽明時曾經注意過形勢,側邊長沙發後掛著假窗簾,和牆有三十餘厘米的空隙。間不容髮時,我閃身躲入。

“這些條子都是吃乾飯的,虛張聲勢。”略帶低啞的嗓音。我略一思索,便記起之前見過那個頭髮染成紫色,前刺骷髏後刺蝙蝠的譚小流。她出院了?

燈啪得開啟。隔了一段時間沒說話,聽來兩人都坐在沙發上。南楠道,“傷好了?”

“嗯……只不過,招子是廢了。”譚小流滿不在乎道,似乎說著別人身上的器官。

南楠戲謔道,“還能打嗎?”

“當然。”

“既然如此,就照之前說的,cross歸你管。十二個打手,八個是之前的,你認識,還有四個我帶來的,都是你說了算。另外這邊媽媽桑,你也多照顧。”南楠說著。所謂多照顧媽媽桑,其實媽媽自有媽媽的生存之道,一般情況也沒什麼需要照顧。倒是媽媽的回扣,還有在媽媽手下做事的小晴,譚小流都可以照顧到。這樣的待遇,十足對得起譚小流拼命。

“他們四個我見了,一等一,沒的說。”譚小流答應著,並不興奮。沉得住氣,倒不似之前對她小屁孩的第一印象,讓我有幾分刮目相看。

又是一陣安靜,沙發響了響。南楠道:“聽說肋骨打了鋼釘?”

“喏。”

沙發又是一響。氣氛詭異,房間靜得可以。我大氣不敢出一下。

“摸不出來。”南楠曖昧道。

“呵呵。”譚小流輕輕一笑。我心道這就差不多了吧。譚小流忽然開口,“這邊。”像是引導南楠。

似乎有人挪動了。接著是解拉鎖的輕微聲響。過了半晌,南楠一聲嚶嚀。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