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給容景身邊迫不及待地添兩個新人嗎?當她真是閨中弱女子,不敢面對他的刀鋒利刃好欺負嗎?

她的手攥緊被褥,指尖深深掐入錦繡絲緞內,嵌出深深的痕跡。

容景睜開眼睛,看向雲淺月,眸光略過她怒意的臉和她深嵌被褥的指尖,她微微一笑,“他知你不想去,不過是激怒你罷了。”

雲淺月明明知道夜輕染是要激動他,但到底胸中意難平,她恨恨地道:“他要我去做什麼?就不怕我拆了他的登龍臺,燒了他的觀鳳樓?讓他登基不成嗎?”

容景輕輕一嘆,坐起身,將她攬入懷裡,“夜輕染也竟是瞭解你的人。”

雲淺月怒斥一聲,冷笑道:“他了解個屁!”

容景如玉的手輕輕彈了她額頭一下,“不準爆粗口。”

雲淺月心中憋悶,再不發一言。

“他不怕你對他怒,對他惱,甚至對他出手,哪怕你今日衝去燒了皇宮重重樓宇也好,也比你不理他不見他的好。”容景溫聲道。

雲淺月心中的怒意和悶意一僵,她自然是瞭解的!夜輕染,她和他終是刀劍相向。她不願意去踏足那重重陰謀疊嶂連環鮮血白骨交換來的皇位更替的玉階,可他偏偏不如她願。他非要讓她出現,面對從出生就註定的命運紅河。

因為已經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因為已經徹底再無回頭路。所以,哪怕刀鋒箭雨,也逼她面對。

他哪裡來的執著?又哪裡來的蒼狼長劍冷血破那萬里長空的厚重陰雲?

雲淺月閉上眼睛,心中忽然一片昏暗。

容景伸手拍拍她,溫聲道:“既然皇上有命,你便也梳洗隨我進宮吧!今日的皇宮雖然無趣,但有些事情到可以觀看一下。否則他這話一傳出,你真成了人人眼中的閨中賢淑婦人了。”

雲淺月坐著不動,彷彿沒聽見容景的話。

容景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鬢髮,柔聲道:“是刀鋒箭雨,還是秋水長街,或者是星空月下,亦或者是凌厲殺伐,都有我陪著你。所以,你要怒可以怒,你若真不滿他,今日就如了他的意,拆了他的登龍臺,燒了他的觀鳳樓又如何?”

雲淺月睜開眼睛,惱道:“我本來就是閨中賢淑婦人,那又如何?”

容景眸光閃了閃,微帶一絲笑意滑過,“是,你最賢淑。”

雲淺月橫了他一眼,惱恨地道,“我偏不如他的意!不拆了他的登龍臺,不燒了他的觀鳳樓,我要歡歡喜喜去恭賀他。”容景失笑,鬆開她,“那就起榻梳洗著裝吧!內務府早就裁剪做好送來的榮王府世子妃的一等命婦朝服你還沒穿過呢!”

雲淺月點點頭,她已經不是昔日的雲王府淺月小姐,而是景世子妃,她該穿屬於她的衣服,頭上被冠了容姓。

容景披衣下床,對外面吩咐道:“進來侍候世子妃換衣。”

凌蓮和伊雪立即應聲,捧著一個錦盒走了進來。

雲淺月看著這二人出現得如此及時,並且容景話落,就捧著她的命婦服飾進來,她看向容景,“你早就料準我會進宮?”

“今日這樣的日子,他怎麼可能不讓你進宮?”容景眉目染上一汪清涼透骨的寒意,連溫潤的聲音也絲絲涼寒,“在你奉茶那日,他用了一塊碎成粉末的玉已經擺明了態度。”話落,他淡淡一笑,嘲諷地道:“這是對你誓不罷休了。”

雲淺月臉色一沉。

“當年先皇四十五壽宴上,我下定決心,讓你做我紫竹林的鳥,可是那時竟不知,有人已經也畫地為牢鎖住了你,跟你我去了鴛鴦池,不是夜天傾,不是夜天逸,不是夜天煜,偏偏是夜輕染。我那時有些想法隱隱覺得他就是老皇帝選中的那個人,但終究覺得皇上子嗣繁茂,他是子侄,總也輪不到他。但不曾想,皇上將這天聖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