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一鬆——就在距離自己不遠處,那頭兇猛的野豬已然沒了聲息。

此時的江蕪如同剛剛經歷過一場生死大戰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著,彷彿風箱一般。這次與野豬的殊死搏鬥,顯然已經將他體內的力量消耗殆盡。然而,此刻的他根本無暇休息,因為這片雪地之上,除了這頭已經倒下的野豬之外,還有許多雖然被藥物迷倒,但尚未完全斷氣的野獸。

江蕪深知,如果不能儘快將這些潛在的威脅徹底清除,那麼一旦它們恢復神智,後果將不堪設想。想到此處,他強忍著身體的疲憊和顫抖,咬著牙,一點一點地從冰冷刺骨的雪地上艱難爬起。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無比吃力,彷彿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似的。

好不容易站起身來,江蕪步履蹣跚地朝著野豬走去。他的雙腿發軟,幾乎難以支撐身體的重量,但他依然堅定地邁出每一步。終於來到野豬身旁,江蕪伸手握住插在其身上的銅刀刀柄,用力一拔,伴隨著一股鮮血噴出,銅刀被順利拔出。

手持染血的銅刀,江蕪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緩緩轉過身,邁著沉重的步伐向著那些還未被解決的野獸走去。

一路上,江蕪手持那柄鋒利的銅刀,步履蹣跚地前行著。每經過一隻被藥物放倒的野獸身旁時,他都會毫不猶豫地舉起銅刀,精準地朝著那些野獸的要害部位補上下一刀。如此一來,可以確保這些野獸能夠長時間地深陷沉睡之中,不會輕易甦醒過來給自己帶來麻煩。

可是,即便採取了這樣穩妥的措施,隨著時間的推移和體力的不斷消耗,江蕪的狀況還是變得越來越糟糕。他只覺得自己的雙眼逐漸模糊不清,彷彿有一層濃霧籠罩在眼前一般。這種視線模糊正是因為體力嚴重透支所導致的症狀,表明他的身體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

望著前方那密密麻麻、數量仍舊眾多的野獸,江蕪心中不禁湧起一陣無力感。此時,還有將近一半的野獸尚未處理完畢,但以他目前的狀態而言,想要繼續完成這項艱鉅的任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無奈之下,江蕪只得咬咬牙,狠下心來選擇放棄這剩餘的一半野獸。

他拖著如同灌鉛般沉重無比的身軀,一步一步艱難地朝著山洞的方向緩緩移動。每邁出一步,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力氣,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滑落,浸溼了他的衣衫。好不容易才回到了山洞外的大門處,江蕪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大門重新關好,以防那些野獸趁機闖入洞中。

然而,就在他剛剛完成這個動作之後,還來不及邁向山洞內部稍作歇息,突然間眼前一黑,整個世界瞬間失去了色彩。緊接著,江蕪便毫無知覺地昏倒在了冰冷堅硬的地面之上,不省人事。

也不知究竟過去了多久,江蕪那原本混沌一片的意識終於開始慢慢復甦。她隱隱約約地聽到遠處似乎傳來阿野呼喊自己名字的聲音,但此刻的她虛弱到了極點,全身上下連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僅僅是動一動手指,都彷彿要用盡全身所有的力量一般,那種極度的無力感令她感到無比的絕望和無助。

而此刻,覆蓋在江蕪身上的積雪正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增厚,其重量也與日俱增。每多過一秒鐘,那積雪便愈發沉重一分,彷彿一座小山般壓得江蕪喘不過氣來。若是繼續這般下去,恐怕還未等到阿野前來尋她,江蕪就會被這厚厚的積雪徹底掩埋,窒息而亡。

強烈的求生慾望促使著江蕪一刻也不敢停歇,她咬緊牙關,苦苦支撐。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之後,她的手指漸漸恢復了知覺。江蕪心中大喜,拼盡全身力氣將覆蓋在頭頂上方的積雪奮力揮落。隨後,她顫巍巍地舉起右手,開始左右不停地擺動起來,滿心期盼著如此舉動能夠引起正在四處找尋她的阿野的注意。

並非江蕪不願放聲呼喊以吸引阿野的到來,而是此時此刻的她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