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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張雄三十年來所祭用的紫鐙靈劍。
張雄出城投降後,玄兵寶甲以及法寶靈劍自然都交了出去,卻沒想到在這裡能與用了三十年的紫鐙靈劍相見。
當然,以陳海的戰功,葉青麟也沒有藉口拒絕陳海將這口地階下品靈劍帶走。
想到在自己修成道丹後,紫鐙靈劍陪伴自己近三十年,今時易主,張雄也是感慨萬千。
張雄身為階下囚,即便沒有階下囚的自覺,也是感激陳海並沒有為難他的家人、親眷,走上前想到說幾句感激的話,然而沿溪而上,走入梅林,張雄驀然發覺紫鐙靈劍還透漏著一絲令他神魂激顫的熟練氣息。
陳海竟然沒有將將他的神魂氣息從紫鐙靈劍裡抹去重新祭煉!
他想幹什麼?沒有乾脆利落的廢掉他的修為,甚至還將他隨身祭用的靈劍原封不動的儲存身邊,陳海想幹什麼,難道不知道他與紫鐙劍身劍合一,實力會激增一倍有餘嗎?
張雄一時愣怔在那裡,怎麼都猜不透陳海的用意。
“張侯過來了……”陳海這時候似剛回過神來,拿起手裡的戰戟,拿戟尖挑起紫鐙劍往張雄那邊飛過去。
張雄將紫鐙劍接在手裡,一時間惘然無措,猜不透陳海的用意。
“我也不跟張侯廢話,張侯憑手裡這柄紫鐙劍今天要能勝我,從此之後天空海闊任爾逍遙,張氏族人願意留在瀝泉置業安家,或想投附他地,或想走出燕州,另尋一地從新奠定基業,我及昭陽亭侯府皆不會加以阻撓,”
陳海將烏黑戰戟橫在身前,微微往前跨出一步,眉頭微揚說道,
“但倘若張侯今日不能勝我手裡這杆戰戟,還請張侯放下其他心思,安心囚於這山野間修行吧;此外,張氏族人也要放下奢侈享樂的念頭,或入營伍為軍卒、或入工場為匠工、或踏入田地耕種、或入山林事漁獵,在這裡體味這些平凡而艱辛的平民生活……”
張雄如石雕的怔立當場,似乎都沒有聽見陳海的話。
張瀚卻是心潮澎湃,他不管陳海到底是什麼心思,無論是此前兩軍對壘,還是作為罪族流囚隨行入秦潼山,他都相信陳海既然將話說出來,應該還是能遵守承諾的,陳海此時實在也沒有必要在言語上玩弄他們。
這意味著,父親只要戰勝陳海,張氏一族就有重新崛起的機會,三千族人甚至可能從大漠深處繞道,去塔河大綠洲與族叔張俊匯合。
到時候張氏一族在金州東域猶不失為據地稱雄的大宗閥。
想到這種可能,張瀚也難抑心裡的激動,迫切期待的看著父親。
張雄接過紫鐙劍,青筋暴露、彷彿古松老皮的雙手卻是微微顫慄,而他整個人似石化般,令他人察覺不到有絲毫的氣息外洩,也自然猜不到他這時心裡在想什麼。
時間興許過了太多,久到令張瀚都難以呼吸。
張雄頹然坐地,將紫鐙劍放在身前的石地上,喟然嘆道:“張雄自謂在劍道上有些造詣,卻難敵少侯爺胸懷有吞天地雲氣之大氣勢,張雄心服口服認敗。而張氏擅起兵事之罪當罰,悉請少侯爺處置,或農夫、或軍卒、或獵戶、或漁夫、或匠工織婦,皆是應得,張雄絕無點怨言。”
這時候輪到張瀚化為石雕般呆站在那裡,想不明白父親自許劍道造詣不凡,怎麼連戰都未戰就認敗了。
即便是父親再無雄心壯志,無意率族人西遷投塔河藏羌國奠定新的基業,即便是留在瀝泉安家置業,父親能戰勝陳海,也能為張氏一族在瀝泉立足打下基礎,為張氏一族贏得更好的前程,而不是作為罪族在瀝泉最底層苦苦掙扎啊。
何況父親認敗,他自己不僅要遵守承諾自囚在這山野之間,而他們這些張氏子弟,在瀝泉也都要從事耕織漁獵等勞苦役作。
張瀚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