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了震,原本放在她肩頭的手頓了一下,接著又輕輕拍了起來,如同蘇麗言記憶裡的一般,輕輕哄著她:“孃親的乖言姐兒不怕。分就分了吧,孃親這兒還有些銀錢,就是養活你與姑爺也並不成問題,與元家分開過了,也好。”華氏嘆了口氣,雖然知道此時分家就為人所不齒,但想到元家一大家子,自己女兒又一向嬌生慣養的,前幾年還在徐氏手頭流過一個孩子,她心裡就擔憂害怕,再者她這一路上早已經祈禱過無數回,只要能看著女兒平安無事,就算是女兒分了家,她也覺得可以接受,因此這會兒聽了,竟然是出乎蘇麗言意料之外的冷靜。

她這話一說出口,蘇麗言頓了一下,接著坐直了身子,看著華氏略有些憔悴的面頰,驚訝道:“祖父他老人家知道了嗎?祖父如何說呢?”華氏說要養她的話已經不止說過一句了,蘇麗言心裡甜慰,但卻並未放在心上,可是這會兒也沒有說出來掃了華氏的興,若是她此時拒絕,恐怕華氏更是擔憂放心不下,倒不如這會兒先穩著她,讓她心裡頭好受些。

“你祖父自然是知道這件事了,他老人家並未說什麼。”這事兒歸根究底,就是元家不對,如今元家兩位老爺跟三位郎君喝了花酒玩姑娘欠了不少銀子,最後昧了兒媳嫁妝,將兒子兒媳趕走佔了蘇家姑娘財富的事情,盛城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那樣的煙花之地,幾乎沒有什麼東西能藏成秘密的,這樣一來二去,蘇秉誠自然是清楚的,他一句話也沒說,不過臉色看起來灰敗了不少,華氏自然也是明白他的意思,知道這位公公是徹底被傷心了,他一心報恩,連孫女兒都嫁了過去,又陪了蘇家大半家財,幾乎算是老爺子小半輩子的忙碌了,沒料人家將他一片赤誠之心當做了驢肝肺,如此踐踏,他心裡的難受自然是可想而知。

華氏可以理解這一點,但可以理解當可以理解,她卻並不諒解,畢竟當初被嫁到元家的是自己的嫡親女兒,嫁到元家之後不止是過得不好,又受上頭公婆排擠,她嫁到元家好幾年時光,自己不過是到元家兩回,一回還是因為她小產傷了身子,元家面子上過不去才讓她進來,而不是請她過來,一回則是因為元湘蓮的事情,光是從這兩點,就能看出元家人刻薄。她這不常相處的,都覺得元家人寡毒難處,更別提時常住在元家的女兒,過的什麼樣苦日子自然是可想而知,可憐她女兒以前多麼乖巧聽話的,如今生生被磨得像是另一個人了般,華氏心裡頭酸澀,忍不住又低頭掉了兩滴眼淚,接著才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抬頭:“不過就算是你祖父反對,我也要帶你回去的。我的女兒已經依了他一回,這一回,斷然不能再讓他老人家做主了。”

原本華氏是一個極溫柔相夫教子,標準的三從四德女人,這會兒她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顯然是當真心疼女兒,氣憤得緊了。蘇麗言心中溫暖,伸手握了她的手在掌心裡葶,撒嬌道:“孃親,女兒如今與元家分開了,倒是過得好了不少,如今宅子裡一切以女兒當家做主,再是自在不過,祖父他老人家身子沒氣著那女兒也放心了,這兒住著也不錯,再者女兒都已經是出嫁女了,也不再跟孃親回蘇家,免得您難做。”蘇麗言是當真不願意看華氏為難,也是不願意回蘇家住。

一來她心裡對蘇秉誠雖然有些佩服,但自己是被他當做報恩物品的那一個人,自然心裡多少是有些疙瘩,如今與元鳳卿夫妻二人也算是相敬如賓,日子肯定過得比元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