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當家做主,自己來騙自己。如今蘇麗言都已經要說留她,女兒這份心,再加上剛剛危難之時的維護,給了華氏很大勇氣,她說實話,之前那一刻時,她想過去死的,既然連死都不怕了,以前怕的被休與名聲不好聽,以及顧忌丈夫兒子等等,又何必再懼?

人總得任性上一回,與其在蘇家過得不快活,倒不如任性一回,只要元鳳卿肯收留她,她便留下來陪女兒,帶外孫,比回蘇家自在了一百倍。她疼了記掛了多年的兒子,被月氏教導得只知長輩尊卑,也不知道心疼體貼她,與這樣的兒子過著,往後就算自己熬出頭來,恐怕家中也只有規矩沒有親情。華氏一旦看明白了,心中便很快下定了決心,反正元鳳卿若是不留她,她便再想法子就是,連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反正最差的生活,不會比在蘇府的時候差!

華氏這樣想通了,蘇麗言倒是有些驚喜,可與之相反的,則是蘇平海二人臉上露出的慌亂之色來,家中又不是沒了後人兒孫,可華氏竟然要離他們而去,蘇平海兩兄弟以前可從未想到過這些,頓時心裡便發慌,連忙‘撲通’一聲便跪在了華氏面前,慌張道:“母親,這可使不得。”

“有什麼使不得的!”這話原本蘇麗言與華氏都想說的,誰料外頭卻突然間傳來了元鳳卿的聲音。華氏一聽到這聲音,頓時臉上露出狼狽之色,自己剛剛哭嚎半晌,如今雖然頭髮被理過,但顯然臉上應該還是花糊一片,若是被女兒看到便罷,畢竟她是自己親生骨肉,就是在她面前出些醜最多沒了體面而已,母女之間也不講究這些虛的,更何況最沒體面的事情蘇麗言都與她一同經歷過了,妝容不得體自然算不得什麼,可這情況要是被比自己小一輩的女婿看到,便是大大丟臉了。

華氏之前還要死不活的,一聽到元鳳卿聲音,頓時有些發慌,連忙拿了帕子擦臉:“我臉上可花了?”

蘇平海二人有些回不過神來,見華氏有些尷尬的模樣,兩人雖然也尷尬,不過對這樣的情景又有些想笑,蘇二郎連忙取過帕子,略有些笨拙的替華氏擦了擦眼角,那眉上描過擴炭跡倒是真有些糊了,被淚水暈染過之後青了一大團,看起來確實不好,只是這帕子半乾的也擦不乾淨,蘇二郎有些糾結,替她用力擦了幾下,見華氏都吃疼,面板紅腫了起來,那暈染依舊還有一團,看著便些怪異,見華氏擔憂,蘇二郎結結巴巴道:“已經好了。”

第二百七十七章後悔挽留不得

對他這樣子,華氏也不以為意,滿意的又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理了理衣裳,頭髮歪著是沒辦法了,之前她抽了簪子要殺餘氏,頭髮散了大半,蘇麗言只是隨意替她挽上去的,平日裡蘇麗言自個兒都是要人侍候的主兒,一手頭髮又能挽得到多好去?不過勉強簪著,沒有散得一頭都是而已,若是自己在房裡,慢慢收拾便是了,可若是元鳳卿回來,哪裡好意思這模樣便去見人?華氏背過身慌忙拿手攏頭髮,她以前侍候月氏事事親力親為,挽個頭發還真難不了她,元大郎進屋時,她堪堪將頭髮重新休整過,幸虧髮絲上還帶了髮油,那頭髮也不亂,輕輕一攏便極整齊,拿簪子固定緊了也不會歪,華氏心頭勉強鬆了口氣,見元大郎進來,她雖然是長輩不該去見禮,不過此時是在蘇麗言屋中,她仍是上前打了個招呼:“姑爺回來了。”

華氏說話時臉上勉強帶著笑意,只是抬頭一看,卻見到元鳳卿身後除了蘇麗言之外,還站著沉默寡言一臉失落複雜之色的蘇青河,頓時那笑容便滯了一滯,眉頭皺了皺,沒有再說出口話來,這模樣,顯然就是心中已經生出了怨氣。蘇平海兄弟倆一見這情景,忍不住也覺得心中沒底,上前來與元鳳卿見了禮,又和蘇青河打了招呼。元鳳卿回來時便聽到了華氏之前所說的話,月氏房中的鬧劇早在兩刻鐘之前便已經有人回了他,說實話,對於自己老婆被人潑汙水,元鳳卿心頭很惱火,可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