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遠處的地方,令她意外的是住宅區周圍靜悄悄一片,看來連志川也被支走了。

輸入具體地址,按照Google地圖的指示接近目的地。她感到一股寒意逼人,忍不住抱肩搓搓起滿雞皮疙瘩的肩膀,心神不定地挪動腳步。

時間緩如抽絲,她突然站定,在油黃的夜燈下發現了一道被拉長的人影。

那人敏感地轉過頭來,修長的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接著昏暗的燈光她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你……!”她連忙捂嘴,退後幾步躲在了陰影之中。

她無法想象雅史真的按照約定,隻身一人前往大島家。他雙手插/在風衣口袋中,完全構不成威脅性,這讓燻理為他的人生安慰感到擔憂。不知是他太冒失莽撞,還是私下早就安排好計劃,故意製造出無傷害性的假象。

燻理不敢輕舉妄動,目送雅史按響了大島家的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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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十郎醒來時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靜謐的黑暗之中。

當眼睛習慣了環境後,他隱隱能看見房間的輪廓。他摸索著下了床,試圖開啟房門。

“上鎖了。”他撇撇嘴,環顧一圈沒有找到窗戶和其他有助於他逃脫的線索,手機和錢包等一切身外的私人物品也被搜刮走了。

這間連著廁所臥房像是刻意為了訪客而準備的,裡面只擺放了最基本的傢俱。床頭櫃上擺著一杯涼白開,但徵十郎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在這間房子裡食用任何食物和飲料了。

他扶著昏沉沉的腦袋坐回床,回想起昏迷之前斷斷續續的談話內容——雅史是大島父親的頂頭上司,而他間接導致了這場悲劇,也難怪大島友介和他母親用這種方法挾持了他,想必就是為了向赤司家討回公道。

為了死去的丈夫和父親敢與整個赤司集團為敵,看來他們真的被複仇衝暈了腦袋。

徵十郎倒是前所未有的鎮定。

他認為大島並不能把自己怎麼樣,相反的,他為自己先前給予了不必要的同情而感到好笑。

大島從何時萌生出他的計劃,徵十郎不從得知。但先前的逃學壞孩子形象,恐怕也是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而營造出的。

真相擊碎了裝滿謊言的瓶子,正如碎裂的瓶子無法被複原,他與大島表面所維持的良好關係也是就此告終。事實上他早就有種預感,大島接近自己有其他目的。徵十郎不止一次遇到過許多因自己家族勢力而可以和他教好的同學,也有虛偽的老師和大人。

樓下沒有傳來一絲動靜,看來他還得再等上一段時間了。徵十郎相信赤司宅已經亂成一鍋粥,比起自身安危,他更擔心聽到自己被“綁架”後的母親。

鏡頭轉換,自從雅史進入大島家後已過去一個小時,燻理咬緊牙關潛伏在拐角處,溼透的後背貼著冰涼的牆壁滑坐下去。她時不時地探出頭看向那扇透露出屋內光線的窗,之後又將視線轉移到緊閉的門上。

她給雅史的秘書兼助手寶井發了條簡訊,問他大島家究竟是什麼來頭。

不到五分鐘後,對方迅速回了一大段話解釋說明。他的意思和徵十郎先前所聽到的情節幾乎分落不差,大島一家因大島先生的死而遷怒於赤司雅史的主要理由是他不相信自己的得力下屬被同僚誣陷,雅史因袒護這位同僚而絕情地將大島先生辭掉。大島先生一時接受不了,倍受打擊的他選擇自我了斷。

「所以雅史是罪有應得咯?」燻理的回覆讓寶井手一抖,差點沒把手機屏摔碎。

「不,嚴格的來說,大島一家對此事有誤解。據我們調查,誣陷一事只是大島先生單方面的措辭。」

「欸?!難道他在說謊?」

「事情詳情我們不好對外公開。大島先生當時作為公司高層人員,涉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