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機密洩露給競爭對手。」

燻理打字的手一頓,洩露公司機密這件事無論出於什麼心理都必須嚴懲。

「原來是這樣啊……所以,被誤解的反倒是我們這方咯。他的家人倒是很相信他的為人呢。」

「大島先生自尊心極強,想必也是為了給自己找臺階下才出此下策。」

燻理關了手機,頭痛地揉了揉太陽穴。也不知雅史能否用事實說服大島一家,只是一旦想到徵十郎被當成無辜的棋子利用,怒火就蹭蹭往上竄。

又過了一個半小時,也不知屋內的人是談妥了還是決裂,差點耐心失盡的燻理被急促的剎車聲和刺耳的警笛嚇呆了。

“等——等等,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了不能帶其他人嗎?”她眼疾手快地衝上前抓住志川的袖管。

“可少爺剛剛發了訊息……說是已經搞定了。”

與此同時,幾個身著警服的警官撬門闖進屋內,動靜之大甚至驚醒了周遭幾家住戶的鄰居,他們紛紛開窗想一探究竟。

燻理本想跟著他們衝進去,無奈被志川及時制止。他硬是要她去車上等待雅史和徵十郎。她轉念一想,看目前情況他們是不會有什麼危險了,自己貿然行事追給他們添麻煩。於是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她聽話地坐回轎車。

她的目光幾乎黏在了門上,直到——

十幾分鍾過去後,一大一小的身影緩步走出大島家,由於逆著光她只能睹見模糊的輪廓。

儘管如此,燻理仍忍不住飆淚,心中的大石頭砰然倒塌。

“媽媽!”

徵十郎驚喜地叫了一聲,撒開雅史的手徑直朝她跑去。

“小徵!”她收緊雙臂,生怕懷裡的小男孩會突然消失不見。她本以為自己會無意識地問他有沒有受傷、或是一遍遍的安慰他,然而這些話語卡在喉嚨裡,恍惚間她只能不斷喚著孩子的名字。

“別擔心,我沒有事!”他看上去有些狼狽,頭髮凌亂,衣領也歪了。燻理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看來大島他們並沒對他做什麼。

安撫了孩子後,她這才將視線轉向雅史。他出來時的表情與進去前毫無差別,眼神沉冷,彷彿置身度外的旁觀者。

但燻理不信他在得知徵十郎被劫持的瞬間一點也沒動容——至少他願意獨自去大島家交涉。

“已經沒事了,回家吧。”雅史這句話不知是說給徵十郎還是燻理,倦意掠過他的臉龐。他是中途拋下繁忙的工作任務跑過來處理這場鬧劇的。

語罷,他鑽進轎車的前座。燻理的半個身子還探在車外,抬頭時她正好望見被警方押出屋外的大島母子。他們表情呆滯,似乎還未從打擊中恢復過來。看來一向毫不留情的雅史將真相告知了他們。

「大島先生的家人倒是很相信他的為人呢。」腦中浮現出先前的想法。

「他因自己的過錯結束自己的人生,卻不知道他也毀了妻兒的未來。」

燻理有些好奇,倘若大島先生早就預料到結果,是否還會選擇輕易拋下他們獨自先赴三途川?

幸福的家庭有異曲同工之處,不幸的家庭有著各自的不幸。家庭是療傷的避風港,也可以讓一個不諳世事的孩子一夜之間長大——她不得不感觸「家庭」的力量。

☆、第四十章

徵十郎難得主動懇求燻理在這個多事之夜陪他說說話,他悶悶不樂地坐在床的一角,還無法完全將大島一事消化完。他現在心中必然很矛盾。

“我知道他們不是壞人……他們也是迫不得已的,對吧?”他輕聲嘀咕。

“不要傷心,這不是你的責任,不是任何人的責任。”燻理一眼道破他心中的苦澀和悲憫,伸手碰了碰他潮溼的臉頰。“殘忍的生存之道就是這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