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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也方便許多。
當然,這雖是重要的原因,但亦不是全部。另外一方面,他想看看阮文臣與阮克父子之間的感情,究竟是否那麼固若金湯。
雖與阮文臣只有短短几次的相處,但邵九心思細密,擅於察言觀色、揣度人心。
阮文臣罵他是阮克身邊的一條狗,那種怨恨,不是一般人所能擁有的。
只要有人的地方,便有嫉妒、慾望與猜忌。阮文臣雖為阮家長子,但阮克卻更為偏愛阮素臣,這麼多年來阮文臣之所以穩坐少帥的位置,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阮素臣並無醫院參合軍中的事,寧可遠離南京,在蘇州清貧的書院裡任職,亦不願留在阮克身邊。
這些事,阮文臣縱然再愚蠢,也不可能不知道,阮夫人心底更不會沒有怨艾。身為正室長子,阮克分給他們母子的愛實在太少了,這一切,甚至會威脅到今後他們在阮家的地位。阮夫人必定將阮素臣當做眼中釘,阮文臣對這位弟弟也不會好到哪裡去,但比起阮素臣,阮文成應該更恨的是自己的父親吧?
沒有愛與希望,便不可能恨到極致。阮文臣這些年來盡心盡力做好一切,只為了得到父親的認可,所以,當一切破滅時,所產生的恨意變更為強烈,他無法承受就算是一個外人,也比他更得父親歡欣。嫉妒會使人發狂,那種恨意,足以摧毀一個人的心智,使人做出一些平時絕不會做的事。
而此刻,又來了一位四姨太。
那麼湊巧,在阮文臣出事之際,那位四姨太也“染上了同一種類的瘟疫”,這件事,便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了。
當阮克得知,自己的長子與姨太太同時患了一種親近之下才能傳染的病,會作何感想?
而當阮素臣得知,在自己病重之時,父親卻更為緊張自己的姨太,甚至完全不信任他,又會如何?
上兵伐謀、最關鍵的,是伐人心。
陸離見邵九一直沉默不語,彷彿心中正思索什麼,舒展的氣度卻極為從容,只是微淡的光影照進來,他的臉色如同透明般的蒼白。
“公子真的無妨?”
邵九笑一笑,緩緩嘆了一口氣:“瘟疫是假,但我的身子卻是一日不如一日,所以——”目光略顯一絲料峭,如雪山之巔的冰魄,“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加快程序,我只怕一切就緒,卻等不到那一日。”
陸離清冷的臉上顯出一絲擔憂與傷感:“公子為何不再找找解藥?”
“談何容易?”邵九彷彿在說著一件與自己不相干的事,聞言淡語,目光沉靜,“十五年來一直沒有下落,莫說不一定有解藥,就算真的有,也不知在何處。”
他曾與寶齡說過,身上的舊疾是因為兒時摔下山崖所致,的確是真,但卻不是全部。那腰間的傷口的確讓她這些年來不堪其擾,但真正摧毀他身體的,是五歲那年便侵蝕他的一種毒藥。
這麼多年來,他也以為只是因為腰間的傷口,才另身體如此不堪,但同時也懷疑,即使有傷口,卻也積極地醫治,為何無法痊癒?直到他偶遇白朗之後才得知,那種毒藥,是昔年鬼手研製,只要渾身上下有傷口,這種藥便會促進傷口的潰爛,也就是讓小病變大病,讓大病無藥可醫,至於有無解藥,連白朗也不知,所以這些年來,白朗苦心研究,卻只暫時延長了毒性蔓延的速度。
倘若拿不到解藥,或是根本沒有解藥,那麼,他的身體便會如同一朵花,日漸枯萎。
陸離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口氣,他自知邵九說的是事實,於是轉移了話題:“但倘若要加快計劃,還缺那樣關鍵性的東西。”
邵九眉心微微一動,隨即卻變得淡然:“無妨,那件東西要找,其餘的計劃也不能擱下,此次我去北地,哪怕沒有那樣東西,也要儘可能的找到暗軍。”
暗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