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但卻只會令人怒火三丈。

不認罪也就罷了,還說是他人陷害於她!

“陷害?!”方又青冷哼了一聲,含著威壓的目光看向落銀,聲音不大卻也沉頓有力,“你且說說,何人會為了陷害你區區一件茶鋪而去殺害陳家公子?”

這簡直荒唐至極!

真想陷害她一個小茶鋪,隨便找個人下毒就是了,哪裡犯得上去與兵部尚書為敵?

落銀微微一詫,不知怎地,她倒覺得這個大理寺少卿要比謝茗蘊這個大理寺卿更有幾分官威,十分能給人以壓迫感。

她整整了心緒,洪亮的聲音清楚的傳入堂中每個人的耳中,“民女斗膽猜測,兇手與陳公子也有些不對付,所以才使出這一箭雙鵰之計,暗害了陳公子之後再嫁禍於葉記。”

至於重點到底是哪一邊,在兇手徹底浮出水面之前,她還無法得知。

“胡說!”

堂中忽然響起了一道婦人的叱責聲。

正文、326:不可!

大理寺審案,怎會有婦人旁聽?

落銀心下疑惑,轉頭循聲望去。

就見一年約四旬的婦人身著素服,被丫鬟攙扶著從內堂走了出來,身形有些顫巍巍的,臉色亦滿都是憤懣。

“娘……”陳甫言見狀趕忙迎了上去,同那丫鬟一左一右將婦人扶了過來,坐至陳衡身側的位置上。

“不是讓您在內堂歇著嗎?”陳甫言聲音裡有些埋怨。

原來不是旁聽,而是原告。落銀心下了然,便收回了目光來。

“甫志生前待人謙遜有禮,鮮少與外界之人來往,怎會得罪什麼人,你切莫信口開河,妄圖以此為自己開脫!”陳婦人憤憤地說道,對眼前這模樣清秀卻不失嬌俏的小姑娘充滿了敵意。

若不是他們,自己的兒子根本不會死!

“陳夫人稍安勿躁。”方又青提醒了一句,口氣古板的很。

陳衡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背。

陳夫人這才將餘下的話吞嚥下去,但一雙眼睛卻時刻不離落銀,銳利的就跟刀子一般。

謝茗蘊縱然對落銀的言辭再如何不屑,也終究是要按照程式來辦事的,只是豎起了一對濃密非常的眉來,沉聲問道:“你說你們是被人嫁禍,可有證據?”

為了公正,他自然不能不給落銀辯駁的機會。

“哼,一派胡言,何來的證據。”陳甫言輕嗤了一聲,站在父母親的身後,一雙鷹目滿含著冷笑。

落銀不為所動,只看向謝茗蘊,又道:“若想證明這一切究竟是不是民女的杜撰,其實一驗便知。”

“驗?”謝茗蘊眼睛微微一眯,問道:“如何來驗?”

“為陳大公子驗屍。”落銀波瀾不驚的吐出這句話來,卻是讓在場眾人都是一愣。

為陳甫志驗屍?

這是存的什麼心理?

“事發當日,仵作已經前去陳府驗罷。確認陳公子乃是中毒而亡。”謝茗蘊冷冷的提醒道。

“不。”落銀微微揚起了下頜,嘴角牽起一絲篤定的笑來,“民女認為陳大公子並非死於毒發。”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不算大,然而落在在場眾人的耳中。卻如同是巨山轟然倒塌,石破天驚。

這小姑娘也當真是信口開河上了癮罷?

竟然是一句話來的比一句話越發荒謬了!

開始是為自己推脫,而後又說陳公子是死於仇家之手,現在更是將陳甫志的死因都給徹底推翻!

“豈會!”謝茗蘊尚且來不及問話,陳甫言卻忍不住出聲反駁,“我大哥就是被毒死的!”

見他如此失態,落銀眼睛微微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