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飛相信他會去格殺諸葛。

他服膺於雷純,也是一種思慕之心;可是這道理也踉前例一樣:一個女子長得漂不漂亮,跟她是否純潔、善良,其實完全沒有什麼特定的關係。

可是吳其榮完全是以一種赤子之心來思慕雷純,甚至還想盡辦法來使自己“瘦”點,“好看”一些。

驚濤書生這個人很奇怪,他一旦心情不好,或生起了懷才不遇的感覺,他就不斷的吃東西和上茅廁,並且任由自己胖下去。

這是一種自我放棄。

他只要心情一壞,便也不愛惜自己了。

他一旦遭受挫折,就會這樣子。

直到他遇上了雷純。

雷純關心他。

對他而言,那比世上任何報酬都要高、都更好。

那是令他看重自己的感覺。

所以他要為她做事。

為他而使自己別那麼“胖”。

為她賣命。

——有時只要雷純一句溫言柔語,便勝過一切獎賞。

雷純就是知道吳驚濤這點特性,所以她放心讓驚濤書生參與蔡京的陰謀計劃,因為她知道她不會失去他的:他只會為她去做“大事”。

六、大事急事重要事關你屁事

大事不一定是重要的事。

有些事對某些人來說,是了不起的“大事”,但對其他的人而言,根本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例如你為應考而緊張,覺得這是不得了的“大事”,但對主考官來說,這只不過是“平常事”一件。

就算國家“大事”,也是一樣。

的確,有的“大事”,也是“重要事”。歷史上很多重大的戰役、重大的改革,都如是觀。

但大部分的“大事”,卻不如何重要,在歷史的長河裡,一些當時叱吒風雲的人物、一些震驚天下的變局,乃至一些血肉橫飛的鬥爭,只不過是一口井裡的風波,算不了什麼大不了的事。

雷純是給吳其榮辦“大事”:“大事”使驚濤書生覺得自己很重要。

可是這些大事其實並不重要:一如皇帝任命童貫、朱勵等去江南運辦“花石綱”,他們覺得都是何等風光的“大事”,但在歷史的評價裡,那隻不過是“醜事”而已。

——其實,縱辦不成這些“大事”,對六分半堂和雷純也依然無損。

辦成了,自然最好不過。

如果是舉足輕重、定判成敗的重大事,雷純當然在委派上自有分寸。

而且她會先徵詢狄飛驚的意見。

狄飛驚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已弄清楚了雷純的策略,如執行計劃的方式;他又用了很少的時間,已適應了雷純的方式與風格;他也只用了極有限的時間,已弄明白了吳其榮的個性和雷純任用他的辦法。

他理所當然也責無旁貸的去配合雷純——一如他去配合雷損一樣。

於是,吳其榮在“六分半堂”裡繼續去辦他的“大事”:當然,有時也常辦“急事”。

人的一生,多辦的是“急事”,但“急事”不見得就是“大事”,更不一定是“重要的事”。

像要“如廁”、“吃飯”、“服藥”、“喂(孩子吃)奶”、“洗衣”、“耕種”、“工作”、“購(日用品)物”、“應酬”等等,就是“急事”,但完全不能算是什麼“大事”。人的成就,八成以上要押在去辦“重要的事”裡,而特別大成功的人還得辦成“大事”。可惜,一般人的時間,多浪費在瑣碎的“急事”裡,“急事”、“瑣務”愈多,能花在完成“重要事”、專心在“大事”上的時間和心力愈少,自然成就也就愈低了。

這是很遺憾的事。

驚濤書生自從在水晶洞裡習成“活色生香掌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