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活病死了。”

裴荒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我家小公子體弱,若真是這般靈驗,我倒是想去請一尊回來日夜供奉。”

他看向老闆問道:“還請老闆給我指個路,去哪裡才能請到真神。”

老闆見說動了兩人,面上也露出喜色,熱情說道:“若想請神,二位不妨去東巷的戲班子裡走一趟。”

裴荒疑惑:“戲班子?”

“對,就是東巷那個戲班子。”

老闆壓低了嗓子,小聲說:“他家有個老旦,原本都唱不動了,嗓子也壞得徹底。誰知有一日去拜天麓娘娘時,忽然與娘娘通靈了,第二日整個人都生龍活虎,直到現在還能上臺呢!”

“從她那裡請的神像,都格外靈驗。只是能否請動,就要看二位是否心誠了。”

裴荒謝過老闆,正好爐子裡的藥也煎好了,便扯了扯薛鏡辭的衣袖,讓他坐過來喝藥。

薛鏡辭一聞到藥味就忍不住皺眉,正要開口,裴荒卻端起藥碗,湊到他嘴邊哄道:“等你喝完藥,我帶你去戲班子看一看,正好路上再買一根糖葫蘆。那一家我吃過的,不酸。”

還真的要去?

薛鏡辭垂眼看著面前黑乎乎的藥汁,大抵明白了裴荒的意思,就著他的手喝下一口藥汁。

苦澀的氣味實在難以下嚥,他這才抬手捧住碗,深吸一口氣,乾脆將臉幾乎整個埋進去。

等再抬頭時,碗裡黑乎乎的藥汁已經消失殆盡,連一滴都沒有留下。

裴荒心裡一軟,雖說這些日子薛鏡辭喝藥時總是不情不願,可卻從未浪費過他熬的藥汁。

喝完藥後,裴荒信守承諾,真的帶薛鏡辭去買糖葫蘆。

那攤主扛著一根稻草棍子,上面插滿了裹著糖漿的糖葫蘆,紅豔豔的煞是好看。

凡是路過的孩子,皆被吸引了目光,非要大人買上一根才肯走,有的乾脆坐在地上耍賴。

“我就要吃!我就要吃嘛!”

那大人卻沒什麼耐性,拎起孩子斥道:“若是耽誤了請神的正事,看我回家怎麼揍你。”

薛鏡辭咬著裴荒剛買的糖葫蘆,朝那人看去,這才發現前去求神的人極多,再過一條巷子就是老闆口中的戲班子了。

他吃完糖葫蘆,順著人流朝戲班子走去。

等進了戲班子,就見高高的戲臺子上空無一人,而兩側的桌子全都坐滿了看客,就連樓梯上都站滿了人,幾乎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裴荒找到負責收票的人,悄悄塞了些銀子過去,詢問能否去後臺見一見那位傳聞中,可以與天麓娘娘通靈的老旦。

那人掂量了一下沉甸甸的銀子,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道:“這位公子瞧著面生,是第一次來吧?只來一次就想見她,怕是心不誠。”

他拿腔作調地晃了晃頭:“這種事情要看眼緣,今日不行就明日來。只要多來幾次,念在你心誠的份上,她或許就願意見你了。”

裴荒還想說什麼,身後的人卻不樂意了,直嚷嚷著他們堵住了路。

“不聽戲就出去!”

兩人只得朝戲班子裡走,那銀子自然也是要不回來的。

薛鏡辭垂眸,看向身後的隊伍,就見還有不少百姓也像裴荒那般悄悄塞了銀錢,最後卻依舊無緣見那位老旦。

這些銀子對於修士來說,並不算得上什麼,可卻是這些百姓忙活大半年才能攢下的積蓄。

想來這戲班子打著天麓娘娘的名號,已經暗中賺了不少虧心錢。

至於這戲,恐怕也不見得唱得好。

這裡之所以如此熱鬧,無數人前來捧場,不過是想為生病的親人祈福,又或是無病無災,只是想要求個心安。

薛鏡辭的猜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