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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的認可,比金甕值錢多了,老魏心裡門清。
而君臣之間的千古佳話,就從這裡開始,傾情上演。
腳下的地在走,嘴邊的諫在流(1)
從喜獲金甕那時起,老魏就成了大唐朝的超級獲獎專業戶,開始源源不斷地從唐太宗那裡往家扛東西。
沒辦法,一個願說,一個願聽,說的人總是言之有物、深中肯綮,聽的人聞之則喜,而且一高興就獎。說的人只能受點累,每天下班回家時,要汗流浹背地當搬運工。魏府的門丁,也漸漸習慣了其主人春運返鄉民工一樣大包小包回來的模樣,偶爾看到老魏兩手空空回家,他們會咬耳朵,猜測皇帝最近是不是手頭有點緊。
貞觀元年,天下雖然大定,但百廢待興,諸業待舉。遠在嶺南偏僻山區的部落酋長馮盎、談殿,覺得自己遠離長安,新朝鞭長莫及,於是久不來朝,而且還迭相攻擊,製造騷亂。搞得那裡,雞老是“撲楞撲楞”亂飛,狗老是“汪汪”地亂叫,而不是雞鳴桑樹巔,狗吠晨昏裡的那種恬淡平和意象,這很不好。
南方頻頻向朝廷奏報,說馮盎要造反,前後報來奏章有幾十封。這還了得?太宗拍案而起,準備讓將軍藺謨同志率長江、秦嶺一帶數十州駐軍,前往征剿*,整頓一下那裡的紀律。
職業進諫人魏徵上諫道,國家剛剛安定,嶺南又瘴癘險遠,不可以宿大兵,況且,馮盎反狀未成,不適宜興師動眾前去開戰。
太宗納悶了,告他造反的人都排著隊,在道路上絡繹不絕,你怎麼說他反狀未成?
老魏答:如果馮盎是真反,他必然分兵據險,攻州掠縣。現在告他造反的訊息已經好幾年了,而小馮的地方武裝並沒有出鏡,此不反明矣。現在的問題是,南方諸州都懷疑他要反,而陛下又不派譴使者前去鎮撫,小馮就愈發害怕您要制他死罪,所以就越不敢來朝。如果派譴信臣示以至誠。他喜於免禍,那麼完全可以不出兵,而使他降服。
這年十月,員外郎李公掩以欽差身份被派去慰問馮盎,頭上插著雉雞翎的馮酋長大喜過望,那根雉雞尾巴搖動地很殷勤,李欽差回來時,馮酋長隨即派兒子馮智戴跟隨中央慰問團入朝拜覲。
此前一直將信將疑的李世民,佩服之情溢於言表:魏徵令我發一介之使,而嶺南隨安,勝十萬之師。一句話頂一支10萬人的部隊,不可不賞。
這回,老魏扛回家的是500匹絹。
這樣老是被國家領導人不是金甕便是幾百匹絹獎著,著實會讓連根鞋帶也領不上的同志們極不舒服。果然,有人告發魏徵,說他結黨營私,替自家親戚撈好處。唐太宗命御史大夫溫彥博同志前去查證,結果很快報了上來,事實證明老魏一身潔淨,兩袖清風,是黨的好乾部,人民的好公僕。
但,溫彥博卻為老魏上了點眼藥,“徵不存形跡,遠避嫌疑,心雖無私,亦有可責。”老魏同志還是有毛病的,不注意自己言行,應該受到責備。太宗感覺不便於出面批評,就令溫彥博找個公休日私下裡說說魏徵,自今以後,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
老魏沉默了好幾天,不是因為嗓子發炎,也不是自我反思,更不是在盤算如何替自己開脫,而是在靜等皇帝消火。領導正在氣頭上,你不要去作任何辯解,否則對你就更不利,這是《與領導周旋學》的第一章內容。
要選個好天氣,領導又剛受了次賄,最好是領導頭天晚上剛有過一次來之不易的美滿性生活,就選擇這時候進言。老魏果然在有天上朝時,面向太宗發言了,“臣聽說君臣同體,宜相與盡誠;若上下但存形跡,則國之興喪尚未可知,臣不敢奉詔。”如果君王與臣下都相互斂聲靜氣,彼此拿捏,察言觀色,而不坦誠相見,那麼國家興亡就說不定了,所以我不敢接受您的教導。書包 網 。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