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胡師耽躬身領命;暗自鬆了口氣;不過一股不祥之念卻悄然升起;如陰霾籠罩心頭;讓其倍感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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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三章 老奸巨滑

六月二十九;上午;澠池;城外到處都是燃燒的火堆;濃煙滾滾遮天蔽日;整個城池被煙霧所籠罩;濃烈的難聞味道瀰漫在空氣中讓人窒息難當。

鄭元壽、獨孤武都、韋福獎並肩站在城牆上;身後跟著一大群軍官;大家的目光都望向城外;試圖穿透煙霧看到敵蹤;但一無所獲。

這明顯就是不對;城外堆放的糧草輜重不過綿延數里;且主要集中在城南和城東的空曠之處;就算叛軍把它們一把火燒了;連續燃燒數個時辰後火勢也該越來越小了;煙霧也應該越來越淡了;而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城池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有大火;且火勢越來越大;煙霧也越來越濃。這肯定不對;所有人都知道不對;叛軍肯定在城外故意縱火;而縱火的目的無非就是困住澠池城內的軍隊;不讓城內的軍隊殺出去;這樣當西京大軍調頭殺回之時;叛軍就不至於腹背受敵。

然而;真相當真如此?

“莘公;今糧草輜重盡數被毀;同軌公亦陷入包圍;大軍最多隻能支撐兩到三天;若他們不能在糧盡之前突破重圍;則必定全軍覆沒。”獨孤武都神色沉重;恭敬求教;“危難時刻;可有拯救之策?”

眼前一幕被鄭元壽準確預測;但事實卻比鄭元壽預測的更為可怕;好在昨夜獨孤武都和韋福獎都聽進去了鄭元壽的警告;沒有怕麻煩;強行把一部分糧草武器和軍隊安置在了城裡;結果僥倖躲過了一劫;否則恐怕都已葬身火海。事實勝於雄辯;鄭元壽在獨孤武都和韋福獎兩位知情者心中的份量陡增;雖不至於敬若神明;但最起碼在目前危難時刻;兩人絕對唯其馬首是瞻。

鄭元壽陰沉著臉;一言不發。如此困境;他能有什麼拯救之策?事情是給他說中了;但當時情形下;獨孤武都和韋福獎能接受他的告誡;能把一部分糧草輜重和軍隊安置在城裡;已經是難能可貴了;當時是絕無可能把城外數萬民夫及所有糧草輜重全部安置在城裡;因為城池就那麼大;根本容納不下去;再說當時大軍上下士氣如虹;人人都想早點殺到東都;誰願意來回折騰?有那個時間還不如多睡一下;結果這一睡就都去見閻王了。

鄭元壽暗自嘆息。戰局一夜顛覆;形勢惡劣到了極致;楊玄感有心算無心;設下這個大陷阱;必定做了精心準備;不出意外的話衛文升完了;西京大軍也要全軍覆沒;接下來就輪到他鄭元壽了;雖然城內的軍隊多達五千;糧草武器也較充足;但關鍵問題是;楊玄感在掃清西進關中路上的最大障礙後;還會滯留於東都?當楊玄感決定大踏步西進時;又有誰能阻止其西進的步伐?所以鄭元壽的第一個念頭是突圍;是乘著楊玄感合圍衛文升;前後夾擊西京大軍的緊張時刻;衝出澠池城;逃往陝城;與弘農的蔡王楊智積、潼關守軍聯手阻御楊玄感;反之;如果堅守澠池;全力接應衛文升突圍;一旦失敗;他和澠池城都將給西京大軍陪葬;而楊玄感擊殺他們之後;西進路上的阻礙就更小了。

然而;此策他只能爛在肚子裡;不能說。如果城內只有他一支軍隊;他肯定逃之夭夭;但現在城內多了獨孤武都和韋福獎;而這兩位的切身利益與西京大軍的生存存亡密切相關;不到山窮水盡走投無路之際;這兩位無論如何也不會扔下大軍逃離澠池;那不過是早死遲死的區別而已。

“若要拯救主力大軍;首要之務就是堅守澠池。”鄭元壽轉目望向獨孤武都和韋福獎;語氣不容置疑。

他不能逃跑;獨孤武都和韋福獎也不能逃跑;但並不意味著他們麾下的軍官就不會逃跑;如果關鍵時刻城內有人臨陣倒戈;獻城投降;那就完了。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