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子上,我家大人也就睜隻眼閉隻眼,權當沒這事。”

薛萬徹叫屈,“你們誤會了。某絕不敢擅離職守,某是接到安東副都護李渾的命令才離開扶余城的,否則給某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擅離戍地一步。”

李珉冷笑,“你自取其禍,怨得了誰?”

李珉一聽就知道這是薛萬徹自己惹得禍。以李渾目前的處境,絕無可能招惹薛世雄,更不可能利用薛萬徹給薛世雄下套子,所以唯一可能就是薛萬徹自己想參加東征,想到東征戰場上搶功勞,而李渾將計就計,既然你自己要去,那我乾脆何不順水推舟,乾脆利用你一下,看看能不能把你父親拉到齊王這條船上來,退一步說,即便拉不過來,亦能給聖主添堵,讓薛世雄心塞。

李子雄一眼就識破了,他無意給自己和安東樹敵,於是命令薛萬徹立即返回扶余城,否則後果自負。

薛萬徹又不是衝動少年,豈能自負後果?再說自己既然決心到東征戰場上搶功勞,而父親大人也在書信中明確給予暗示和支援,擺明了就是要給自己“兜底”,自己還怕什麼?只不過凡事都要謹慎,如果自己把事情處理好了,不麻煩父親,不需要父親出面善後,豈不可以更好證明自己的能力?

但李子雄顯然比李渾更難對付,所以薛萬徹權衡再三,不得不透露一些“底細”,否則根本過不了李子雄這一關。

四月二十六,國內城。

韓世諤率虎賁軍、風雲軍和豹騎軍連日急行軍,終於以最快度趕到國內城。

途中他們接到了李風雲的書信,知道國內城已拿下,選鋒馬軍亦已渡河東進,所以心情更急切,奔走度更快。沒辦法,糧草嚴重短缺,長時間滯留窮鄉僻壤,無助於緩解危機,唯有火殺進平壤腹地燒殺擄掠,以戰養戰,才能解決問題。

龍騎軍總管高虎出城相迎。

稍事寒暄,韓世諤立即詢問,“可有副大都護和選鋒軍的訊息?”

“有好訊息。”高虎笑道,“四月二十三下午,選鋒軍攻陷了鴨綠水東岸北部重鎮咸鏡城,一夜擄掠後,於次日南下,直殺雩水而去。從路程上推算,今日選鋒軍應該抵達雩水,開始攻打雩水下游的隆林城。”

韓世諤驚喜不已,圍在他身邊的郭明、徐十三、鍾信、曹昆、荀長子、牛進達等諸軍總管亦是喜笑顏開。

“可有糧草補充?”韓世諤緊接著問道,“為加快行進度,我軍輕車簡從,所帶糧草甚少,急需補充。”

高虎略作遲疑,韓世諤馬上說道,“若這邊補給困難,我軍可立即渡河東進,火趕赴咸鏡城。”

“不可。”高虎急忙勸阻,“你們從扶余出至今,每日行軍百餘里,早已人困馬乏,急需休整。某的建議是,你們暫駐國內城,一邊補充糧草一邊恢復體力,同時做好渡河準備,只待與後續大軍會合,即可渡河東進。”

韓世諤心領神會,“你要帶著龍騎軍先行渡河?”

“選鋒軍已至江南山,龍騎軍若再不追上去,就要掉隊了。”高虎語含雙關,提醒韓世諤,他的龍騎軍是選鋒一員,如果不是為了等待中軍主力,龍騎軍早就渡過鴨綠水了。

韓世諤微微一笑,與身邊諸軍總管交換了一下眼神,不假思索地說道,“好意心領了,副大都護既然把衛戍國內城的重任交給了龍騎軍,你就要恪盡職守,豈能擅自渡河?”

接著他舉起馬鞭指指身邊諸軍總管,厲聲喝問,“各軍是否已人困馬乏、疲憊不堪、難以為繼?”

諸將一口否定。

韓世諤用力揮動馬鞭,聲色俱厲,“各軍是否尚有餘力渡河東進?”

諸將轟然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