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施粥用的卻是黴爛變質,摻了砂石的陳米!

在他眼皮子底下,這些人還如此膽大妄為,乘國難之機,大發不義之財!

不敢想象,若是他稍有懈怠,會變成何等模樣?

這麼多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哪有時間去靜養?

“我言盡於此,休不休在於殿下。”杜蘅強抑了怒氣,道:“但是,你再不放開我,我可要叫非禮了!”

“你得給本王去個地方!”說話間,南宮宸已坐了起來,強烈的暈眩感再次襲來,眼前一黑,整個人往前栽去。

“王爺小心!”陳泰敏捷地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杜蘅冷聲道:“看起來,殿下暫時哪也去不了。”

南宮宸閉著眼,努力調均了呼吸,再睜開,已是精芒四射:“那就只好委屈二小姐在此陪伴本王。直到,本王恢復為止。”

杜蘅懶得跟他爭辯,只略略提高了音量:“初七!”

嗖地一下,初七象閃電一樣躥了進來:“我來了!”

南宮宸面色微變,悻悻地放開她的腕:“你逃不掉的!”

“我又沒犯法,為什麼要逃?”杜蘅淡淡道:“倒是殿下,病了就該好好休息,別借病裝瘋。”

說罷,扔下他頭也不回地離去。

陳泰錯愕地張大了嘴,以為南宮宸會發火。

然,南宮宸卻垂著眼簾,象是老僧入定似地沉思著什麼。

這不是他熟悉的南宮宸,他向來是冷竣的,驕傲的,不輕易開口,而一旦說出口的話便不容更改和反駁。

朝堂上他更以殺伐果斷著稱,不擇手段,犧牲再多也要達成既定目標。

他的臉上,絕不會出現如此刻這種失了魂似的表情。

“王爺?”陳泰心中惴惴,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

“去,”南宮宸回過神,恢復冷淡倨傲之姿:“拿本王的名貼,請大相國寺主持無言大師到王府一晤。”

他從來不信鬼神,不敬神佛,卻尊敬有真材實學的有德之士。

當遇到無法解決的疑難問題時,也很樂意向旁人請教——不管是布衣卿相,名流狂士還是佛門高僧。

此次所遇之事匪夷所思,無法以常理度之,是他人生中最離奇詭異的迷團。他深信,除了無言這種跳出紅塵的方外之人,旁人很難給出合理的解釋。

陳泰誤解了他的意思,興沖沖地領命而去:“對對對,王爺最近諸事不順,是該請高僧做法驅驅邪了。”

杜蘅從鶴年堂出來,剛上馬車,就聽得身後有人急喚:“二小姐,請留步!”

掀了車簾一看,竟是老熟人,忙從車上下來:“張公公,別來無恙?”

張懷走得一頭一臉的汗,氣喘咻咻地道:“二小姐,教奴才好找!這一大清早的,繞著臨安城轉了快一個圈,可算把二小姐找著了!”

杜蘅請他入鶴年堂後院,分賓主入座。

“公公找我這麼急,可是宮中哪位主子玉/體違和?”

“人都說杜府二小姐是仙女下凡,生就一顆七竅靈瓏心。”張懷半是逢迎,半是誇獎衝她豎起大挴指:“依老奴看啊,何止是七竅,怕不有七十二竅!”

杜蘅噗哧一笑:“想那心肝才多大一點?開上七十二竅,已是千瘡百孔,焉能還有命在!”

張懷笑道:“老奴笨嘴拙舌,不會說話,二小姐莫怪。”

笑完之後,斂了容往上首一站,道:“皇上有旨。”

“恭聆聖諭。”杜蘅忙整了衣裙,跪在地上。

“召杜太醫之女杜蘅即刻入宮,不得有誤。”

“遵旨。”杜蘅遂跟著張懷入宮,一路上交談,得知原來是八皇子不幸患病,初時只有些輕微的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