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是:俞世誠。

原因陳傲已經在興奮地講了,津港抓了一窩,美方被打死三人,生擒六人,這邊還沒公開發言,那邊就積極表態,要遣返一大部分外逃人員,其中就包括紅色通緝令追捕人員俞世誠,陳傲講了,這叫此時無聲勝有聲,你要公開譴責,老美這流氓國家肯定死不認賬;而不聲不響,他就得一個勁給你賣好呢。

總而言之呀,不管日本鬼子,還是洋鬼子,打死了他就不會喘氣了,打疼了他就會叫,一點都不神秘!

“哎……有點可惜啊。”董淳潔道。

“自作自受啊,有什麼可惜的。失去利用價值,肯定會被毫不留情拋棄。國與國之間,人與人之間,都是如此。”陳傲道。

“都是被錢害了啊,那個哈曼商務的謝紀鋒是把好手,新加坡股票作空,他猛撈了一筆,想退休,結果被俞世誠給盯上了……他手下那個律曼莎,也是因為大額資金入境被張龍城盯上了,兩個人撈了一筆錢,都撈上催命鬼了。”董淳潔道,追根溯源,他對謝紀鋒還是有相當好感的。

“哎對了,老董,仇笛怎麼樣了?”陳傲問了句。

“不怎麼樣,我答應他,如果想離開,可以隨時離開。”董淳潔道。

“那怎麼行?部裡來考察干部的還專門提到這個人了。”陳傲道。

“我……我說了,不但說了,還威迫利誘了,還把局裡剛招的幾個漂亮女大學生帶上,我特麼就差暗示他可以潛規則了,不管用啊,要不你去說去?”董淳潔道。

費明噗哧聲笑了,陳傲翻白眼了,這種鐵桿人物,不會認其他人的,而且他知道,恐怕利誘不管用,那傢伙生意做得不錯,不缺那點薪水。

一切都塵埃落定,就這件事還懸在空中,車隊駛進機場,等待的功夫,討論依然是莫衷一是,別說仇笛了,這回關了包小三一段時間,連包小三也惹了,現在上門,人包小三都不請費明喝酒吃飯,三兒說了,尼馬公務員都白眼狼,說翻臉就翻臉,不說的好好讓承認推仇笛身上就沒事了,還尼馬關了那麼長時間都沒人看我去。

包小三的善惡分辨很簡單,好就是好,壞就是壞,現在恐怕要把費明歸到此列了。

這單故事說起來卻是讓人好笑了一會兒,但仇笛去意已決的挽惜,總是揮之不去,老董唯獨在這件事唉聲嘆氣,不過挽惜之後,還是讚譽有加:有種不怕死的,我見多了;可有種不怕死,也不想好好活的,我是頭回見。這小子真有種!

評論,徒增笑料耳,或許就在他們自己認知中,這份職業擔負的責任,並不像老董說的那麼想好好活。

航班整十時落地,這是一架特殊的航班,集中譴返的人員五花八門,偷渡的、護照過期非法滯留的、護照沒過期違法的,當然,還湊了一部分追逃人員,來接機的比乘客還多,外事局先是在弦梯口一個一個喊人名,下機的,次弟被帶上了警車,就近到機場公安分局,辨身份,查戶籍,那些形容枯槁的男女老幼,一個個木然地下了飛機,像進入了一個陌生的國度。

“我還是想不通啊,寧願富作鬼,不願窮做人,這是一種什麼心態啊。”陳傲感慨道。

“你還是不懂世情啊,窮,是沒有做人機會滴。”老董如是道,對於這些拿命搏個未來的人,投射的,是一種悲憫的眼光,他輕聲喟嘆道著:“兩千年前,屈夫子長太息掩淚,哀民生之多艱……其實兩千年,都沒有什麼變化,他們寧願背井離鄉,顛沛流離,那說明故土還不是個安居樂業的地方啊。”

陳傲崇敬地看了老董一眼道:“我得重新認識你一回了。”

“不用,你往貧脊的大西北走一趟,你往潦倒的市井裡多去幾回,就什麼都認識了。”老董概嘆道,或許他也是從那個地方,認識了仇笛,也認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