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徐沛紅的考慮範疇,但恰恰的她天天考慮的事,影都沒見一個,無所事事的一天又一天,現在也邪了,上頭也不追,就這麼耗著,她可耗不住了,拿起電話,問著技術部的,放下電話,乾脆起身下樓,往地下一層走。

當時參戰觀摩的驚心動魄還在眼前,她實在無法原諒自己就這樣勞而無功地收場,陳處長對這裡是寄予厚望的,透過“李從軍”的消費卡查到長安,找到落腳地時,她都感覺似乎是受到了幸運女神的青睞,任何一個嫌疑人,那怕是訓練有素的間諜,也不可能一點痕跡都不留下,那怕找到一點,她知道意味著什麼?

俗點講,加官進爵;雅點講,那可是職業生涯上最輝煌的一筆。國安成千上萬,一輩子能碰到真正間諜的機會,並不比中個大獎的機率多。

電梯駛到地下一層,刷門禁進門,幾位忙碌的技術員頭也未抬,監聽、訊號分析剝離、網路大資料滲透,長年累月的忙碌讓這些人看見誰都是麻木的,包括她這位局長,他徑直走到一個隔間,敲響了劉處的門,應聲而進時,看了無數遍的東西,就在桌上。

劉處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參加工作進入這裡就沒有挪過窩,他揮手屏退了技術員,人走徐沛紅追問著:“還是沒有發現?”

“沒有……這就是一臺普通的DELL膝上型電腦,我們已經拆成零件查過不下四回了,加上昨天開始的,五回,主機板、晶片、儲存、包括硬碟資料恢復,什麼都沒有,就是點零件的報價,他是銷售南北橋晶片的,生意不多,可查的就那麼幾樁,量也不大,明顯是個掩飾,這個賠錢生意根本支撐不起他這麼大的消耗……”劉處嚴肅地道,桌面上,還有一堆未裝機的零件。

另外一堆,他說著:“這個裡面更沒有,就是一塊普通的表,機械式的,沒有安裝任何電子裝置,而且是一塊老式的表,走時都不準。”

徐沛紅看看那塊也被拆了的表,她突發奇想地問著:“會不會用一些很老派的手法?我是指如果沒有任何現代通訊技術支撐的話?”

“應該有我們沒有發現的渠道……非法測繪形成資料,低的幾兆,大幾百兆,直接傳輸,它逃不過我們國安的在出局中繼上的過濾器,特別是一些敏感資料……但是僅僅這個方式可堵不住,傳統郵件、包裹、海外交流人員的隨行物品,任何一個東西里,夾存點資料太容易了……比如就全國的測繪資料,現在用一部普通的手機就能完全儲存得了,如果他帶到境外,那誰也無計可施?這也正是非法測繪屢禁不絕的原因,非法人員想靠這個賺錢太容易了,他們根本不管什麼政治目的經濟目的。”李處嘮叨著道,拿起了一個吊墜,李從軍身上的,給迷懵的徐沛紅解釋著:“這個沒法拆,不過也掃描過幾次,就是一塊琥珀石。”

“李處……以您的經驗看,這和我們抓過其他涉及境外間諜案件的人員,有什麼不同?為什麼一點痕跡都沒有?”徐沛紅道。

“一個間諜,都是雙面、或者多面人格,這就像強迫症一樣,他們會從日常生活開始,把幾種人格完全剝離,需要用到那一面的時候,就搖身一變,成為另一個人……而我們找到的,是他用於隱藏真實面目的一面,找不到很正常,要那麼簡單,就不會潛伏在我們身邊這麼久了。”李處道。

“可從那兒能打破這個僵局呢?對你,這事不用保密,抓到的這個人神經超乎想像,會自我催眠,恐怕就用藥物都沒法讓他開口。”徐沛紅道。

“這個真沒辦法。”李處難為地道。

“理論上講,如果這裡是他一個隱藏真實身份的地方,那這裡也應該有他的目標,這個好解釋,西北的測繪就是從這裡開始的,這裡又有通往世界各地的航班,西北能源、軍用民用設施,他們肯定覬覦已久……我是這樣考慮,不管他是雙面,還是多面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