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了門,那邊有個鞋子店,給冰玉買了一雙白鞋,那雙小黃鴨的鞋髒了滿是泥水。

走到步行街那邊,有個童裝店,在那邊甘夜看中一件粉色的外套有一個卡通兔子,選購了一件打底褲,直接給冰玉買了。

回去的時候下著雨,陽傘遮不住雨,滴落在身上,那天才知道婚姻裡的雨都是最親的人給予的,可是,既然這樣又能怎麼辦?難道一輩子不結婚嗎?

去取錢的時候,拿了錢就走了卡被吞了也不知道,渾渾噩噩的靈命破了一個大大的洞一樣。

甘夜一個人躺在白色的床上,冰玉一個人在那玩,世界那麼大不知道要去哪裡,等到了下午趙公明的電話過來了,掛掉再打,打了再掛。

然後就是道歉、認錯說以後再也不會了,說真的,這樣的方式狗都不信,因為,之前見太多了。

甘夜其實是恨男生的,只覺得男生破壞了世界的和諧和完美,破壞了她心中所有一切美好。

只是,最後還是選擇了妥協,不為別的,就算是為了孩子也要學忍耐。

可是這個世界的美德永遠不是忍耐,而是咒罵,在他們做錯事情的時候恨恨的罵一句,他們才會意識到他們自己身上的錯誤,而此刻的趙公明早就沉浸在弱者的思想中覺得他人都是在傷害自己,便過度的反擊以至於整件事情看起來好像是別人的錯,最後,卻成了自己道歉。

他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那天是一個晚上,開車去那個老者家的時候車子一直往城郊那邊出去,馬路上來來回回有很多大貨車,到了盡頭便拐到了左邊,最後在一個院子前面停了下來。

甘夜穿著藍色呢子大衣,化妝過後的臉粉白粉白,冰玉只能跟著母親到了那邊,好多人都在根本不知道誰是誰。

再一次重複體驗童年時候的那種痛苦,孤獨、手足無措,看著來來往往的陌生人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這個世界上是不會有人全然的接納你,總會覺得自己被世界多出來放在那邊突兀的待著。

後來在飯桌上吃飯,他們這才互相介紹,有好幾個老者都是附近村莊的人,此刻,趙公明認得那個叔叔終於登場了,他看起來老態龍鍾面板鬆弛,可是,那雙眼睛卻在靈魂中回望過來看著這一切。

甘夜心中發出了一聲感慨:真不明白,怎麼會和他同頻,後來才知道那是控制型人格同類,他們以操縱他人來滿足自我,這樣一來,他們便覺得自我很有能量,膨脹到無邊無際。

飯桌上紅姑燉鴨、老舊燉雞、紅燒甲魚、白灼蝦、牛肉丸湯以及一些配菜等等,這麼多的菜品怎麼可能沒有好酒來配,看他們那架勢是要喝的天翻地覆才甘心。

“你叫什麼?”老者看著甘夜,

“叫我小甘吧,我姓甘。”甘夜簡單應付的回答,並不喜歡這場合。

“嗯,小甘,那個,我給你說,就是我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你們出門在外,有什麼事情就給我們說。”老者用不太標準的話帶著腔調回答著,

甘夜心想:我只是被拉來的,我並不願意,就這還吵了一架。一家人?我和我自己親生的父母都不親,和你們算哪門子一家人?吃一頓飯就叫一家人了?即使心裡這樣想,臉上還是掛著微笑附和著,愛怎麼就怎麼地,和我沒有關係。

趙公明認親之後心情大好,飯桌上侃侃而談,他們討論的東西在甘夜看來一點都不感興趣,只是一幫男人在飯桌上七扭八歪的討論,根本談不出什麼“之乎者也”。

回去的時候,趙公明讓甘夜開車,冰玉坐在車子後面,甘夜開車的時候趙公明就在一邊大呼小叫,

“看車,你眼睛看不見啊!不知道靠邊一點。”

“你別喊了,再喊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