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自己的人生。

每當夕陽西下的時候,甘夜從二樓看過去,總是一陣涼意。

到底救贖在哪裡?未來的未來到底要遇見什麼?

專業課基本上學習的都是教育學、心理學兩大分支,甘夜總覺得枯燥異常,可是,如果不學習這些東西,那麼那麼早的出去打工,早早結婚生子基本上這一生也就毀了。

甘夜只能跟隨著大家一起,朝著一個方向努力往前。

教授普通心理學的老師看起來風流倜儻,只是覺得那個人有點兒怪,牙齒有點兒黑,整個人看起來像被一層皮包裹著,沒有原始的生命力,只會照本宣科一般。

很多年後,甘夜只記得那個男人在心理諮詢室裡上課的樣子,忘記了他在課堂上到底怎麼上課。

原來真的有人在上課的時候不上課,而等到了下課的時候卻拼命上課。

日子過得越久,甘夜唯一敬佩的是一個教授社會心理學的老師,他的臉圓圓的,整個人看起來很喜慶,他能把很複雜的東西給你講的很簡單。

那一年大約是大二吧,他們在主教樓上課,老師給大家講社會心理學的課程,突然,天空中下起來大雪,有人驚呼著,

“老師,你看下雪了。”

所有的孩子們,都震驚的往外看,這得有多大的冤情。

甘夜不在意五月是否下雪,她看著老師臉上的表情,意識到老師是用學識精裝的人,不過,他依然是自己本身。

老師在講解的那些東西,就連他自己時常也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

這樣一來,師者,也被惑所困。

甘夜後來的後來才明白,人人皆有自身的侷限,這侷限限制了每個人自身的發展。

老師也是限制行為的人,也有自己不明白的地方。

甘夜試圖往外一直擴張,結交很多的朋友,包括去更多的地方,都是為了擴張意識心的領地。

那一年,甘夜和同學一起出了北門,走去鋼鐵橋那邊,一路上同行的晨風在說自己的從前,並且,問甘夜未來的打算。

冬日裡夕陽斜下,甘夜看著落下去的夕陽意識到自己如今在最好的年華里,必須走更遠的路,看更美的景,這樣一來,才不至於辜負這一生。

甘夜說,“我要離開我出生的地方,雖然,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兒。”

晨風看著甘夜,眼神中的倔強讓人覺得心疼。

晨風和甘夜走過很多路,始終走不進他的心裡,他意識到甘夜本身就是一個矛盾體,及想著從外界獲得什麼,把自己捂在套子裡。

晨風不知道甘夜從一個男人那邊過來他這裡,更不知道甘夜過去的經歷。

試圖靠近的時候才發現命運早就分隔出來兩條路,自己朝左,甘夜朝右。

走在河濱那邊,晨風一身黑色風衣被風吹起來,甘夜看著渭河邊上的鋼鐵橋,再望望天空,如同置身在虛幻的境況裡一樣。

晨風說到自己的家族,自己的奶奶如何含辛茹苦的把自己養大,說到父親並未給自己支援,每年暑假都要去打工勤工儉學,說到自己身為男孩要揹負家族的使命。

那一刻甘夜意識到自己身上也揹負著家族的使命,自己也要支撐起一大家子,可是,支撐一家子人的能量全部放到了自己身上,這並非是一件好事。

寒門之所以出不了貴子,就是因為大人世界給的重壓太多,以至於把這個人壓垮了。

小時候父親給甘夜說,“你哥哥不成器,這個家就靠你了。”

那一瞬間,甘夜感覺自己身上揹負了一座大山,頓時喘不過氣來。

讀書,在農村人的眼裡就是為了求取功名。

翻身農奴把歌唱,就為了改變階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