劃下一場戰役,這‘窮兵黷武’的名聲可就要落到朕的頭上了!說了這麼多蒙古的事情,我們回頭說下駐兵的事!對於朕的改制你們怎麼看!”

常炎林跟徐子文聽皇上扯到駐兵上的事情,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說好。他們私下自然是討論過,但是具體怎麼開口就不好說了。

我看出了他們的遲疑,便道:“你們不要有顧慮,有一說一,朕不是搞一言堂!”

徐子文咳了一聲道:“嗯,關於駐兵的改制,微臣以為內地是可以的,最大的亮色是在於義務徵兵制。但最大的問題還在於怎樣防止軍務荒廢,以前太祖立國的時候,衛所制度亦是可行的,但數百年下來後兵士不習戰事,軍屯弊端重生,所以臣等認為這是皇上要注重的!”

我點頭道:“嗯,你們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法久弊叢卻是無法避免的宿命。從古到今又有那個法章制度能夠萬世不變的呢?!只要朝中君臣不失進取之心,那麼何愁下頭的人懈怠!”

“皇上聖見,臣等不能及!”

“呵呵,你們也不用奉承朕,朕的改制就是希望能夠消除一些弊端,但一勞永逸是不可能的!五軍督府重新編制後,定國公就兼任大都督吧,朕也是取你的這個名號,希望能夠定國安邦!”

徐子文跪下領旨道:“臣遵旨!”

原本以為駐兵改制只是地方上的事宜,但沒有想到六部仍舊是忙的不得了。錢龍錫這才知道作為輔不是那麼容易,忙了好一陣才得了個空閒,下午讓李長庚在內閣大堂當值,自己回府休息一陣。

以前有很多事情他不知道,現在作了輔才知道為什麼以前的輔都是累的將身子熬出病來。那是因為皇上的想法太過驚人也太過快了,往往牽涉甚多。這次他本想丈量土地就夠戶部忙好一陣了,但是沒有想到皇上又要改制駐兵,駐兵的事情本是五軍督府跟兵部的事,但又涉及到了屯田牽扯到了戶部。這些都是幾十年的陳年舊賬,要翻出來不知費多少力氣。而駐兵將多出十餘位總兵官,這個新設的職位不知多少人盯著,而這些總兵官跟巡撫們的京師宅邸也要開始新建,結果又扯上了工部,他們宅邸建在何地什麼規格樣式,這些雖不用他錢龍錫考慮,但也是要知道的。

原先他作為次輔也是隻管戶部的事情,現在一下子多了這麼多個部門,錢龍錫忙得**都不著位子。皇上還會時不時召去說下新的想法,早上皇上又說讓遼東軍退役太過浪費了,想著讓何可綱率剩餘的四萬人在錦州軍屯,說是可以防備蒙古,又可開荒遼東!錢龍錫最後將這件事文給袁崇煥,又讓兵部右侍郎梁廷棟合計下這件事弄個條陳上來。忙完後他又交待了下李長庚才回來,以前皇上經常私下召韓爌、成基命他們去,當時錢龍錫還羨慕得不行,認為他們跟皇上的關係好。但是現在才知道作為輔需要有常的精力才行!

錢龍錫在自己府裡的涼亭設了太師椅,泡著杯上好的普洱,果然是偷得浮生半日閒!

“錢輔好閒心啊!”

說著一個官員模樣的人進來了,看樣子跟錢家極為熟悉,否則沒有聽到家人通報就闖了進來,外人肯定是做不到的。錢龍錫聽了後也沒有起身,只是作了個請的姿勢道:

“原來是思受兄到了,快請坐!”

進了的人是糧倉總督南居益,因為他跟戶部關係密切,所以跟錢龍錫甚是相熟,早年兩人就認識,彼此私下友情極好。在錢龍錫沒被啟用的時候,他們就已經結為兒女親家了。在京師的時候,南居益經常來錢府。府中的僕人端了茶水上來,南居益接過喝一口道:

“錢老弟作了輔,怎麼今日這麼清閒啊?”

錢龍錫苦笑道:“唉,思受兄莫要取笑我!在你面前我也不做作,以前多少想著這輔的位置,真正當上才知不是易事!”

南居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