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道:“哦,怎

麼了?”

錢龍錫便把這幾天的事情說了,聽得南居益沉吟不語,過了一會才道:

“皇上正當春秋鼎盛,自然不會無為而治。遼東平定後,皇上的心思只怕會更加活絡,你老弟可要做好準備!”

“哦?”錢龍錫笑道:“真等這個輔幹不動了,自然有後輩補上!”

“嗯,你能有這個心思那就好!老弟不是我說,之前的幾位輔大人可都是積勞成疾退下來的,你別太攬著事情做,天下事哪有做得完的!”

“有勞思受兄提醒了,今日怎麼有空來探望小弟!”

“呵呵,我剛去了戶部交糧庫賬簿,本想去找你的,聽他們說你回了府便來尋你。你做了輔大人,做下官的總要來拜望拜望!”

“你我兄弟還說這個幹嗎!咱們當年一起被閹黨削籍的時候可說什麼來著,君子之交不用那麼多避忌!”

南居益笑道:“我可沒那麼想,這不試一試你這個輔大人還願不願跟我這下官折節下交!新官上任三把火,看來老弟已經燒了兩把,我來也是問下一把放到哪去?”

錢龍錫搖搖頭道:“這第二把火可不是我放的,是皇上跟孫大人的意思!”

南居益拿起茶杯剛喝了口,聽到錢龍錫這麼說,他放下茶杯道:“那就不說這第二把火吧,第一把火是你老弟自己放的還是?”

錢龍錫面色一變道:“清查田地乃國之大事,黃冊積弊你又非不知道!”( )

第二百六十六章 時機

南居益見錢龍錫神色激動,便似絲毫不在意的笑道:“我在通州見到你的公文後,心中倒暗驚你老弟的大手筆。這徹查田畝本來是一善政,之前咱們談到戶部賦稅的時候,我也沒有少說這個。那些隱藏掉的田地自然要查出來繳稅,可問題是這次兄弟似乎提出來的時間太過巧合了!”

錢龍錫聞言一下子不說話了!

南居益嘆了口氣道:“只要不是太鈍的人都在看著,又有誰人不明白呢!這次徹查土地是以今年為限,吏部已經文,丈量土地的成效將成為他們地方官員的考評,而明年卻是外察之年,那些地方官員如果想保住位置,只怕少不得要盡心盡力的去做。而到了明年這個時候,如果皇上下旨官紳一體納稅,地方官員又如何呢?”

錢龍錫還是沒有說話,南居益接著道:“當年文正公也算是一代人傑,但是後果又如何呢?!文正公也不過是丈量土地而已,但官紳納稅可是千古未有之事。唉,如果事情在老弟手裡辦成,只怕天下官紳對老弟就。。。”

南居益後邊的話沒有說下去,但意思是顯而易見的。如果錢龍錫這麼順著皇上的意思做了,那麼他將遭天下清流唾棄。從萬曆年間起,閣臣似乎都養成了一種風氣,就是要站在大臣一邊以示自己是錚臣,如果迎合皇上就會給御史們指責為溜鬚拍馬。這種習氣到了崇禎朝才有些改變。但官紳納糧是得罪天下官紳的事情,誰知道以後會怎樣,可能即使是死了也會讓後人跟著受罪。

錢龍錫卻是嘆了口氣道:“你說的我也知道,可是丈量土地的事情就不能拖延下去了,否則國庫仍舊是不足。這個還是其次,如果以皇上的性子行事,只怕這納稅跟丈量會同時進行。如今皇上越來越有主見了,就是皇上任命我做輔的那次朝會,皇上乾綱獨斷你是沒見識過,即使原來鬧得最厲害的都察院一樣沒吭聲!”

南居益不知還有這般內情不由一愣!確實,這個時候有誰敢去逆了皇上的意思。以前的臣子不管誰說得口燦蓮花,但說到平遼的真本事也沒人敢說去平定的。皇上只帶了十萬兵馬親征,將鬧了幾十年的女真人徹底降服了,其威望蓋過了之前的幾位先帝。

南居益呆了一會才道:“那如果明年皇上下旨徵稅,老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