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皇后娘娘說出個定論來,可但垂簾的皇后在整場辯論中都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聽著朝臣各抒己見。

鄭三俊方要起奏請皇后聖裁,又有一人出列道:“臣工部主事李逢申有摺奏稟!”

鄭三俊心中冷笑,這李逢申是韓鑛的門生,出來無非是為他老師說話。可惜啊,現在已有三人認罪,韓鑛是在劫難逃了!鄭三俊這般想著,但接下來的事情卻出乎了他的意料,應該說朝堂內的人大多都沒有想到。

“微臣以為大明刑律乃太祖之定律文也,歷代相承,無敢輕改。今刑部左侍郎錢士升審理謀逆案為國之大案,然不足半月便結案。行刺者何人?有無同黨?為何行刺?都未詳細查明而匆匆結案!錢士升知刑部已有數年,豈不知律法呼?如此倉促必然是有所維護,逆案中有數名朝臣失職,錢士升一不審問,二不拘押,唯見御史彈劾方自辯認罪,其心不言自明。錢士升與韓鑛相交甚好,他膽敢知法犯法,必是為了維護輔韓鑛。微臣曾與二人相交,然此乃私情。今日朝議,微臣忠心侍君直言其事。請皇后娘娘聖裁!”

李逢申的奏稱讓滿朝皆譁,鄭三俊雖想有人扳倒韓鑛,但這李逢申乃韓鑛的門生,如此忘恩負義讓鄭三俊不禁流露出一股厭惡的神色。錢士升更是憤怒異常,怎麼也想不到平日相交不錯的同僚居然落井下石。他站出來指著李逢申厲聲道:

“你這無恥小人,往日我錢某人瞎了眼方與你相交!”

他轉而面向朝堂道:“臣審理逆案草率,未能盡查案中細節,罪在微臣!然臣之心天地可鑑,絕非為了一人而蔑視律法。皇上病重,又出滔天逆案,臣是恐有動盪才儘快結案。若有人借逆案黨同伐異,排斥異己,禍害則深已!人心浮動於朝廷,大明不利,請皇后娘娘明鑑!”

此話說得聲嘶力竭,一些朝臣不禁動容。但是犯了罪就是犯了罪,除了天子開恩,大臣們說什麼都是假的,一不小心還會扯上同黨的嫌疑。

剛好又有一人出來道:“錢大人此言差矣,若每人都以此為藉口,又有何人有罪!”

出言的是左庶子丁進和,這無異於在朝堂中丟下一顆火雷彈。因為這丁進和也是韓鑛的門生,平日幾人走得甚近。不想今日韓鑛的兩個得意門生在危機時刻反噬,這讓眾人感嘆不已。錢士升,韓鑛此刻已經心如死灰,低著頭不再言語。丁進和兀自在那洋洋灑灑‘揭露’韓鑛的罪證。

“昔日劉輔在位之時,韓鑛居於其下。韓曾言劉輔不過豎子,自己登科早二十年,羞於作其副手!又言‘皇上年幼,主事多有荒唐,朝野內外皆靠內閣!’如此等語!今韓鑛失責,皇上遇險此乃其一貫輕視之心所然,方給刺客有乘之機!臣這裡亦有中書原抱奇彈劾韓鑛居家不法的摺子,此折已遞交內閣!微臣以為韓鑛已不適再作輔,請娘娘聖裁!”

丁進和更加直接了當,面對這樣的指控,韓鑛顫巍巍的站出班來。他帶著一臉的憤懣跪下道:

“老臣韓鑛識人不明,又犯失察之罪,老臣無顏再對各位同僚,懇請皇后娘娘準臣致休!”

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個局面,韓鑛的支持者們都怒視著鄭三俊為的‘倒韓派’。在他們看來,今日的局面便是鄭三俊的‘傑作’。現在韓鑛自己出面認罪致休,他們想出言論救都沒機會了。

皇后終於道:“韓大人先起來,你乃內閣輔,本宮需聽下三法司的意見!左都御史房可壯,刑部尚書張致,大理寺卿曹於汴你等以為如何?”

左都御史房可壯道:“輔韓大人在逆案中曾允許行刺郎中入內為皇上診病,雖韓大人不通醫術,然輕易放逆犯進宮確有失察之責!”

房可壯說得算是實情,刑部尚書張至自然不會逆流而上,他道:“老臣與房大人意思一致!”

曹於汴原本想著辯駁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