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她剛剛在公寓大廳撥了幾桶紅油漆。”

“找人來洗了它。”嚴箴低吼一聲,不耐煩地切斷電話。一個颱風、一個嚴美喬耗盡了他的耐性,眼下他急需其它事件轉移煩躁的心情……

驀地一個尖叫聲響起,他的注意力被吸引而去,望向另一方的“乖乖”事件。

婦人雙手插腰,狠瞪著房卿嫵。“你一個小小店員有什麼了不起?要錢是不?喏!”她掏出二十元丟給她。“錢付了,現在你管不著我們開不開了吧?”

“太太,你拿了兩包乖乖,應該是四十元才對。”房卿嫵指著另一包被撤了一地的乖乖說。

“什麼?”婦人大叫。“這種掉在地上的東西也要我們買,我受夠你了,把店長給我叫出來。”

“這乖乖是你兒子弄撒的,本來就應該由你付錢啊!”

“我懶得跟你這臭三八講話,店長、店長——”婦人撒起潑來,還把堆在架上的零食、飲料撥落一地。

“你——”從小被教導為人要敦厚、予人方便就是給自己方便。房卿嫵幾乎沒與人吵架過,更沒見過這等潑辣行為,一時竟呆了。

婦人撒潑,她兒子也不甘落後,隨手捉了瓶沙茶醬就往房卿嫵頭上丟去。

“小心。”虧得嚴箴眼捷手快,及時接住沙茶醬,否則她的腦袋就要去與沙某醬比硬了。

他瞪了小鬼一眼,復搖搖房卿嫵的肩。“喂,你在發什麼杲?店要被拆光了。”

她猛然回神,大聲喊道:“住手!這位太太,你再亂來,我要報警了。”

嚴箴在一旁讚賞地頷首,原以為她是個膽小鬼,只能任人欺負,想不到小貓也是有爪子的,在該強硬的時候,也會很強硬,不錯、不錯。

他忘了,房卿嫵其實很執著的,否則他每星期收五百塊,連收了四個星期是怎麼來的?只要她認為對的事,她一向是義無反顧去做,不過有時太憨直,難免要吃點小小的虧。

“你報警啊﹗我還要告你們這家店坑人呢!”婦人叫囂道。

“我們幾時坑人了?”房卿嫵不服回道。

“你要顧客買掉在地上的東西就是坑人。”

“那東西明明是你弄掉的。”

“叫店長出來,我要他賠償我的損失。”婦人尖叫得天花板差點塌下來。

嚴箴朝天翻個白眼,一個太斯文、一個完全不講理,吵這種架擺明了是在和稀泥嘛!

受不了,他跨前一步。“大夥兒不必各說各話,便利商店裡有監視錄影器,把錄影帶調出來看就知道了。”

婦人倒抽了口氣,卻不服輸地嚷。“調就調,誰怕誰?”

“是嗎?”銳利的眸危險一眯,嚴箴冷冷一笑。“先前那包乖乖就算了,不過這一地狼藉,我想法官會很清楚誰該負責,畢竟錄影機將動手的人拍得一清二楚。”

婦人大驚失色。“你……你們……我再也不來這裡買東西了。”她落荒而逃。

“等一下,那乖乖……”房卿嫵是死腦筋,讓顧客發火,她自認有錯,這一片狼藉她願意自己負責,但第一包乖乖無論如何都要對方付帳。

“你給我站住。”嚴箴拉住她。“你追人做什麼?還吵不夠啊!”

“她還少付我二十塊啊﹗”

“是二十塊重要?還是這被丟了一地的商品重要?”

“當然是一樣重要,我……”她還沒說完……

“房卿嫵,你進來一下。”一名中年男子自內室探出頭來,對她招了招手。正是外頭吵翻天,卻始終龜縮在裡面不敢出來的店長。

“是,店長。”房卿嫵期期艾艾地走進去。

嚴箴對著她的背影搖頭。“看來她是被炒定魷魚了。”不過那也不關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