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裡,

為了等到與你相遇。

霧般江南溼漉漉的醉煙雨,

風鈴兒嘆一聲又隱去,

我臨摹春色卻不知結局怎樣摘取,

似雁過竹林留聲滿地。

一曲唱罷,李香君不禁輕噘櫻桃小嘴說道:“這是秦郎從哪兒學來的曲調,奴家都沒聽過,總覺得這音調有些怪怪的,唱不好呢。”

“不不不,非常好,非常好。”秦牧一臉帶笑,抬手指向東廂上的明月說道:“香君你看,一點月窺人,它為什麼窺人呢?我覺得原因只有一個,它一定是被你的歌聲引來的,咳咳,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它應該是在奇怪這樣的曲子怎麼會在人間唱響吧”

“秦郎!”李香君嬌呼一聲,俏臉殷紅地嗔道,“秦郎就愛胡說八道,羞煞奴也。”

“哈哈哈”秦牧笑得非常爽朗,美人嬌嗔之態,如醇酒醉人,如春夢暢美。

放眼天下,萬里河山若只有金戈鐵馬錚鳴,沒有傾國傾城的容顏裝點,豈不寂寞?

縱觀中華歷史,明末這一段是秦牧最為惋惜的,宋之後蒙古人的統治只是一種粗放的統治,加上王安石的保甲法以家族或鄉鄰為基礎,使得一保一甲之間形成了一個相對封閉的小社會;即便國家統治被蒙古人摧毀了,這些家族、鄉里式的小社會還在有效地運轉著,保護著、傳承著中華傳統的文化及民族精粹。

因此蒙古人對中華文化的摧毀力其實不是非常大,他們鋒利的馬刀雖然殺害了無數漢人,卻沒有真正把漢人的脊樑打斷,沒有打破華夏文明的精神核心;

但滿清不同,滿清是從**到精神上對中華文化進行了雙重的、徹底的摧殘,把中國變成了一個奴性的國度,連自己的衣冠都喪失了,那種朗朗大氣的華夏之風喪失殆盡,直到二十一世紀還沒能重新構建起來。

因為惋惜,所以秦牧對明末這段歷史最為關注,前世看過很多明末的史料,所以他知道張獻忠在崇禎十六年八月份會席捲湖廣,進攻江西。

為了應對張獻忠即將到來的叛軍,之前他一直忙於整軍備戰,日夜窩在軍營裡與士卒摸爬滾打,從李香君到會昌算起,倆人這還是第二次見面,今日偶爾偷閒,與美人酌酒相對,聽聽琵琶清歌,感覺特別的享受,笑起來也是特別的爽朗。

聽著他的笑聲,李香君感覺芳心分外的柔軟,因為秦牧笑聲中所透出來的那種自信和清朗讓她感覺到心安;

彷彿只要有他在身邊,一切風雨都不會吹到自己身上,他就象一株挺拔的青松,讓人禁不住想靠在他身上聽一陣松濤,放心地安眠。

人與人相處,非常微妙,有時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交流,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讓兩顆心在不知不覺中燙貼在一起。

就象兩棵樹,表面上各成一體,根鬚卻在看不見的泥土下交纏著。

月光清雅,灑在李香君的雲髻上,反射著淡淡的青光,那種美不帶一絲煙火味,秦牧不敢多看,他怕把持不住自己那種蠢蠢欲動的感覺,他答應過要先舉辦一次儀式的,於是左右而言他道:“這種小調我聽過不少,以後有時間慢慢教你。”

“秦郎要是有時間教,奴倒是想學,只怕你沒這個閒情哩。”李香君兩邊嘴角微微翹起,帶著三分俏皮的樣子,她坐到秦牧身邊,斟滿一杯酒端起,鬢髮斜插鑲嵌珍珠碧玉的步搖輕輕搖曳著。

“我的手還沒好。”秦牧攤攤手,卻是不接酒杯,一如當初在媚香樓的樣子。

“你無賴。”李香君輕嗔一聲,只得端酒喂他,

倆人靠得很近,秦牧將酒飲下,再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終於忍不住捉住她那霜雪般的皓腕。

在他灼熱的目光注視下,李香君美目輕盼,芳心呯呯直跳,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