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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疑慮;也讓有些人不得不正視大帥了。”鮮于仲通低聲說了一句;目光便掃向了那邊廂臨洮軍正將兼隴右兵馬使姚峰;聲音幾乎壓得旁邊人根本聽不見;“姚家也是鄯州軍中世家;臨洮軍正將姚峰;一直和郭英又有些過節。郭英又之前仗著郭家在鄯州軍的根基;一直睨視範大帥;故而姚峰如今見郭英又被調回了長安;自然以為大帥上任後;要清洗郭家根基;此次也下令竭力表現。”
說到這裡;鮮于仲通便笑了笑說:“總之;知道大帥是蕭相國愛重之人;沒人有膽子給大帥一個下馬威。”
果然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杜士儀微微點了點頭;感慨的同時;也知道這是因為他自己也並沒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關係。否則;若是攆了郭英又;又立時三刻在鄯州軍上下大動於戈;只怕就不是如今這樣看似一團和氣的局面了。
眼下時值五月中;天氣已經進入了一年中最熱的時候;每年挑在這種時候大比;對下頭軍卒的體力和耐力是考驗;但對於觀戰的上下軍官來說;又何嘗不是考驗?不過小半個時辰;杜士儀就已經感到後背衣衫完全被汗水濡溼了;擦汗的軟巾也已經換了兩塊。他這年富力強的尚且如此;鄯州都督府不少年紀大的屬官就更加不濟了。突然;他就只聽咚的一聲;側頭一看;原來士曹參軍事曹謙琉腦袋一歪;竟突然倒了下來
這咚的一聲;自然而然驚動非小。不但曹謙琉左右的鄯州都督府屬官們有些亂了手腳;另一邊的不少武將們也張頭探腦。須臾;一個同樣身穿軍袍的大夫就被人匆匆帶了上來;可此人到倒地不起的曹謙琉跟前忙活了好一會兒;隨即便東張張西望望;一張臉上滿是苦色。尤其是發現杜士儀竟然離座而起走了過來;他更是惶懼難安;忽然一嗓子叫了出來。
“我平日只看那些刀劍傷;頂多再加上燒傷;這內科診脈實在是不在行。
此話一出;滿堂文武頓時為之啞然。軍中要找擅長金創的大夫易如反掌;可要找一個擅長內科的大夫就不現實了。當然;此地沒有;不代表著出了大校場的鄯州城裡就沒有。早已經有人見機得快出去了;可這偌大的校場;就是騎著馬出去到最近的醫館;一來一回也要不少時間;而僅僅是這麼一會兒;曹謙琉的臉色已經極其難看;而且探其鼻息;竟是已經氣若游絲了。
“大帥……”
錄事參軍唐明當年是裴光庭提拔的門下省新銳;不為蕭嵩待見;這次出京的時候就做好準備不回去了;留在鄯州為錄事參軍;心裡即便有些失落;可頂頭大上司是杜士儀;他就心安了許多。他剛剛坐在曹謙琉身邊;這會兒見杜士儀過來自是連忙起身相迎;待到那大夫推卸責任似的大嚷;他頓時大怒;上前厲聲呵斥了兩句;繼而竟不知道該如何對杜士儀開口。
士曹參軍曹謙琉這一年已經五十歲了。流外出身的他素來小心翼翼為人和氣;就是對鄯州都督府一個掃地的雜役都不敢高聲;人緣一貫還不錯;唐明新官上任還受過其不少提點。此刻;見杜士儀沉著臉看了曹謙琉一眼;繼而竟是蹲下身來;他連忙跟著蹲下;又低聲解釋道:“曹士曹一直都身體不太好;說是年輕的時候太過勞累;因而留下了心悸心慌的病根……”
話沒說完;他就看見杜士儀已經伸手搭上了對方的腕脈;而後又拇指食指輕輕撥開了對方的眼皮;這下子頓時愣住了。不但是他;旁邊聚集起來的不少屬官全都面露驚愕;尤其發現杜士儀盤膝坐下;扶起曹謙琉的上身;使其俯臥在自己膝頭時;四周更是傳來了一陣小小的騷動。
平心而論;杜士儀從來就沒當自己是大夫;可這會兒真正的大夫一時半會到不了;不論是脈象;還是唐明的轉述;都證明此人並非尋常中暑;而是突發心疾;再不趕緊急救;回頭大夫趕到對症下藥都晚了;他實在沒辦法當作沒看見。畢竟;那好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