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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說;明年朝廷要取消客戶五年免賦役之事;你可聽說過?”
武志明頓時有些茫然:“有這等事?我雖經管戶曹田曹;可益州刺史府和大都督府都不曾有這樣的文書來。”
“所以說;正是傳言。”杜士儀知道武志明並不是遲鈍的人;只是一時半會因忙碌而沒有轉過腦筋來。果然;他如此一說;對方立刻恍然大悟;面sè也變得無比鄭重。他輕輕點了點頭;這才說道;“此事是從建萬歲池的地方率先傳出來的;但恐怕外間已經有這樣的苗頭。你不要耽擱;手頭的事先交給那些胥吏;先去召見各處里正村正。若真是如此;立時三刻回來報我”
“是;我這就去”
儘管武志明立刻就去了;但杜士儀想起此前自己對韋禮說過的話;心中不禁沉甸甸的。事到如今;已經像自己當初預料到的那樣發展;而流言一物;並不是輕輕巧巧就能夠消弭下去的。眾口鑠金;三人成虎;古語曾經一次又一次地證明了這一點。儘管他是成都令;而且算是頗得人心的成都令;但在接下來可能發展成的險惡局勢中;卻才是真考驗。
果然;武志明去打探的事情尚未有結果;成都城東西二門就幾乎同時傳來了訊息——有人用冒名過所帶著家人老小離城;結果被攔下;兩撥人已經全數送到了益州大都督府;看情形應該是客戶
得知這個訊息;杜士儀幾乎想都不想;便立時三刻出縣廨趕往了益州大都督府往見範承明。而這一次;範承明並沒有避而不見;而是在書齋接見;口吻卻沒有了平素一貫的和藹;而是帶上了幾許嚴峻凌厲。
“冒名過所;企圖攜兒帶口逃亡;簡直是豈有此理外間如今流言處處;說什麼地稅減免取消;客戶免賦役五年亦是不再;這都是朝中公文訊息;不少甚至我都不曾聽說過;卻不知道從何傳來若非我覺察到苗頭;讓城門嚴加盤查;這兩撥過後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跟風效仿”
如此發了一陣脾氣之後;範承明彷彿是有些疲憊了;深深吸了一口氣便淡淡地說:“人送到益州大都督府;不過是那些城門守卒承我之命而已。此案本該你這個成都令經管;人犯你都帶回去四境民心sāo動;當此之際;你這個成都令需得全力以赴才是”
見範承明一副理所當然而又寄予厚望的表情;杜士儀心中冷笑;面上恭恭敬敬答應了之後;他便轉身出了書齋。而在他出去之後;一旁的屏風後就又走出了一個身影;不是別人;竟是前宰相張嘉貞的愛將;一度官居中書舍人之職的苗延嗣然而;現如今其身穿的卻是一襲便袍;看上去清癯了好些。
“此行姚州之前;能夠看杜十九進退失據;卻也是一大快事”
從中書舍人一路貶斥;如今赫然不得不去最為偏遠的西南姚州任刺史;苗延嗣那咬牙切齒就別提了。儘管張說和張嘉貞不和;自己方才會如此落魄;但他此行特意往益州走;便是希望能夠透過範承明向張說表達自己的心意。因為;他絕不希望自己的仕途;就這麼斷送在姚州這等偏遠之地
“少年郎若不能受些挫折;怎能長進?”
對於苗延嗣;範承明自然不陌生。想當初此人作為張嘉貞的腹心;也不知道給張說使過多少絆子;所以;張說一上臺;立時把這麼個不識趣的傢伙打發得遠遠的;而且時過境遷後;更是直接把人趕到了姚州那種和蠻夷接壤的地方。即便如此;苗延嗣過境時要見他;他也沒有拒之門外。
“範使君神機妙算;我不能及。”苗延嗣心悅誠服似的深深一躬;這才誠懇地說道;“此去姚州山高路遠;我不便在成都再多做停留;ri後若能有幸再逢範使君;自當深談。然則我二子如今都在長安;還請範使君異ri高升時多多提攜。上黨苗氏這些年來在進士科頗有些成績;我之貶謫也就罷了;若連累了他們……”
這是說;上黨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