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清抬手摘掉他的口罩和墨鏡,眉眼低垂,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小狐狸的眼眶微微泛紅,睫毛上還掛著幾滴未乾的淚珠,觸及那雙盈滿淚水的眸子,他嘆了口氣,指腹輕輕劃過眼尾,“怎麼委屈成這樣?”

江嶼辭眼睛一眨不眨,企圖阻止眼淚掉下來,可惜事與願違,淚珠不聽他的話。

人生簡直是一場荒誕的鬧劇。

他胡亂抹了兩下眼淚,委屈無處遁形,哭成這樣還不忘拯救自己的形象,“我是猛男。”

祁清微微挑眉,神色不似以往那般淡漠疏離,“被欺負了?”

江嶼辭搖搖頭,腦海中又閃過了席卿之和他說的那些話,眸光不可避免地黯淡了下來。

“沒有,他挺可憐的。”他深呼了一口氣,眼睫很慢很慢地顫了下,“我、我本來就欠他們。”

祁清頭一次見他這副模樣,平時張揚肆意的小狐狸變得頹廢脆弱,彷彿所有的活力都被抽離。

一種名叫心疼的情緒,如同春日裡不經意間落入心間的種子,悄然間在心底最柔軟的地方生根發芽。

他不會安慰人,不會說很多好聽的話。

正當他思索著該怎麼哄他的時候,江嶼辭側著身子靠在他肩膀上,忍了好久才說實話:“其實我覺得委屈死了。”

他拉著祁清的手覆在自己頭頂,哼哼唧唧地出聲:“不關我的事,我不欠他們。”

這二十多年他過得一點都不開心,假如這是懲罰的話,它自誕生的那一刻起便如影隨形。

祁清順勢將手指插進他凌亂的髮絲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

江嶼辭掀起眸子,視線透過車窗落在天鵝灣的牌匾上,“我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給他下藥。”

想知道真相的人從來不止席卿之一個。

祁清附和:“好。”

在緩了好一會兒後,江嶼辭直起身來,收起眼淚,調整好情緒後朝他笑笑:“回去給你做麻薯,不好吃揍我。”

話落,他低頭在祁清的手背上吻了一下,眼睛溼漉漉地望著他,乖聲解釋:“我手機靜音,沒聽到訊息提示音,不是故意不回你訊息的。”

江嶼辭順著他美人哥哥的訊息,一個一個回答:“要你接,好,麻薯包好吃,看到你發的訊息才掉的眼淚,想你幫我。”

祁清抬眼,被那雙蓄滿真誠的眼睛吸引,他從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清晰又深刻,沒有絲毫的虛偽和掩飾,只有純粹的真誠,他無聲看了許久。

江嶼辭歪了下頭,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不解,他清清嗓子打趣:“能看清嗎?要不要我湊近一點?”

祁清鬼使神差地回應:“看不清。”

江嶼辭“哦”了一聲,俯身與他的額間相抵,呼吸聲交纏在一起,“這個距離可以嗎?”

祁清攬著他的後腦勺,涼涼的指腹劃過後頸,聲音透著一種說不出的啞意,“怎麼這麼乖?”

頸間酥麻一片,江嶼辭垂眼,心裡話被毫無徵兆地抖了出來,“你喜歡乖的。”

祁清眼神閃爍,眸底隱約散發著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溫柔繾綣,“你怎麼知道我喜歡乖的?”

江嶼辭完全不禁撩,他沒有心理準備,這般近距離的溫柔對話讓他毫無招架之力,為了抑制呼之欲出的喘息聲,他只能瘋狂的吞嚥口水。

“你老和我說,讓我乖一點。”稍稍停頓了兩秒,他小幅度仰起頭,有意無意蹭著他的唇瓣,“你是不是想親我?”

祁清:“不是。”

短短兩個字把江嶼辭幹破防了。

“你又欺負唔——”

祁清壓著他的後頸,舌尖順著唇瓣劃入,在觸碰到那顆微尖的虎牙時,他故意停了下來,